只在这日,陆玄在石和城中扮作山民,游荡了一圈,隐约却好似见得一个熟人。
倒也不是他如何注意,只是这人模样太过好认,人群之中,七尺身量,实为高大,好似一根巨柱立于人群之中,尤其是在这滇南之地,更是鹤立鸡群。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韦驮和尚。
韦驮和尚依旧那般打扮,唯一变化,便是臂上缠了一条青黑大蛇,那蛇常人臂膀粗细,盘在韦驮和尚一双粗臂之上,倒是有些显小。
滇南之地本就毒虫甚多,也无人在意韦驮和尚的大蛇,反因他头陀身份,对他颇有礼遇。
陆玄正疑惑韦驮和尚怎么从龟山跑到了这石和城,韦驮和尚似有几分感应,转头看来,陆玄见此,心念转动,却是隐去了身形。
韦驮和尚模样太过惹人瞩目,便是要相认,却也不是时机。
就在陆玄离去之后,韦驮和尚眸中略微闪过一丝疑惑,只是未等他多想,后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让他脸色一拉。
“韦驮法师!韦驮法师!”
韦驮回身看去,便见长须灰白的老僧,那老僧干瘦身躯,仿佛风中桔杆,飘忽得很。
模样怕已是半百年纪,行来却有几分莽撞,似有什么急切之事。
“阿弥陀佛,法师怎离开如此之外,贫僧险些未能追上,还好贫僧这脚力还成,这才没错过了,听闻这宝华大会便在这石和城中,还有雪域而来的高僧,却不知今日是否已是那宝华大会开举之日?”
老僧行至韦驮身旁,便紧紧跟着,随后四下打量,似乎再探消息。
“长老何必跟着我,弄得我好生不自在,你要见佛法,自修便是,如有顿悟,真法便在那经书之中,我之所修,并非什么佛法,不过护道手段罢了,何必舍近求远?”
老僧闻言,讪笑一声,却是半点也不在意韦驮之言,只笑道:“法师说笑,如是能悟得经书真谛,贫僧如今也不会在这滇南之地打混了。”
这话一出,韦驮无言,他自认自家也算率性,不在意什么面皮,但与这老僧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至少不会这般纠缠。
“罢了,你爱跟着便跟着吧,我却没有什么大法可传你,这宝华大会尚有两日才开,我要去拜访一位老朋友,我那朋友可不是等闲人,我佛法不曾渡得的异兽,他一言两语便说服了去,你要跟着去,到时我叫他说上几句,让你去了向佛之心可别怪我。”
老僧听得这话,略有几分犹豫,他倒也不觉得韦驮欺他,只因这一段路行来,韦驮虽对他不耐,但脾性率真,从来不打诳语。
尤其想到韦驮非是凡俗,更觉得这事儿做不得假。
只是他修持佛法半生,如今好不容易见了真有本事的真家修行,如何能舍得放弃。
当下道:“无妨无妨,那也是贫僧缘法,只消法师不介意便是。”
韦驮闻言,面色一僵,他哪里不在意,不在意便不会说这话了。
“长老执念倒深!”
此话一出,韦驮不再理会老僧,大踏步而去。
(有……照例求推荐票、月票、订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