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浔阳镇中有几分关系的,多数都察觉了近来镇上气氛不对。
今日正是每一季张锁儿亲自查账的日子,往常哪怕是麻烦事再多,这等时节,张锁儿也会露面,从无遗漏。
此番若是再不出现,只怕就没多少人能够忍得住。
所以今日却有不少人盯着张府门楣,只等着张锁儿显身。
只是还未见张锁儿其人,就见一名不知哪来的黄袍老道,闯入了张府之中,这道人众人皆是不曾见过,心下惊奇,不知此人与张锁儿有什么联系,很是引起了一番关注。
“徒儿!”
黄袍老道自然便是张锁儿的师父,落魄山修士,他此时急着找人,却也没那些心思关注张府周围的凡人。
在张府院内转了一圈,找不见张锁儿的踪影,有些不快,他此去九江找浔阳商会打探消息,本不该耗费多少功夫,只是不曾想在刘府遇上了一些麻烦,这才耽误了许多时日。
如今回到浔阳镇,亦是不能久留,多少有些急迫。
只是却找不见张锁儿的身影,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若是放在平时,他倒是有那个耐心,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想到后头的麻烦,黄袍老道也顾不得太多,见周围好像有人盯着自家徒弟的府邸,觉得不对,不耐之下,干脆抓了个人来问。
被抓来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喜。
说来也是白喜倒霉,张锁儿虽然是黄袍老道的徒弟,但老道却没来过浔阳镇几次,自然也不知道张锁儿手下都有哪些听用的人。
唯一认识的,就只有前些时日一直跟在张锁儿身前身后的白喜了。
“我问你,我徒儿去哪里了?”
“老仙长,我真不知道您的徒弟在哪里啊!再说我也不认识您的徒弟,您这……”
白喜愁眉苦脸,他好容易得了空闲,在勾栏里和姐们儿快活了一两个月,腿脚都虚了,总算是还记得今日是张锁儿查账的日子,便来张府查探,只是未曾得见张锁儿,倒是被黄袍老道捉了起来。
莫名便问他徒弟去了什么地方,这突如其来的,他哪里知道黄袍老道的徒弟是谁?
听得这话,黄袍老道也明白自己说差了,不过此时他可没心思在乎这个,冷声又道“你们老大,张锁儿,去了什么地方?”
张锁儿?
白喜一听这名字,当即打了个激灵。
他心思也快,瞬间便理了个清楚,知道眼前这老道士只怕便是传授张锁儿异术的异人了。
只是……张老大不是那陆老道的徒弟么?怎么……
“快快说来!”见白喜似乎不知道想什么去了,黄袍老道面色大不好看,手上紧了紧气力,直捏得白喜的肩头嘎吱作响。
“唉哟……老仙长饶命!老仙长饶命!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张老大去了江头村后就一直不见踪影,具体小人也不知……不过……不过若不是回到了府上静修,便是还在那村中,唉哟……”
白喜霎时间疼得缩做了一团。
他诨号混江鼠,如倒真像是一只被捏住了的老鼠。
“江头村?”
黄袍老道倒是想起来了,张锁儿似乎说过去这个村子寻人的事情。
“快带我去!”
白喜听得这话,那里还敢耽误,忙不迭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