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看着念真似笑非笑的脸,不由得挤出一丝笑意:“等我报了仇,高僧再去劝那玉轩宫的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岂不是功德更大?”
念真闻言摇头道:“施主看错小僧了。无论施主还是玉轩宫,小僧都要劝说。若你们仍不愿放下恩怨,小僧愿一死承担。”
说罢,念真盘坐下来,周身泛起佛光,璀璨耀眼。
“师兄!”
念心紧咬牙关,看向叶凌,只怕叶凌会对念真出手。
叶凌看着放下一切防备的念真,不由得想起前生看过的一本武侠小说,那里的高僧为了消除一个四处杀人寻仇的怨恨,自愿被打死。现在的念真好似与那高僧的做法一致。
只是天空中突然散开一道寒气,一股冷冷的剑意径直向叶凌袭来。
叶凌微微抬起头,目光迎向那袭来的剑意,顷刻间虚空便被斩裂。
叶凌向远处看去,只见洛寒江一袭黑衣,也看向他道:“你现在可以和我一战了。”
叶凌却摇头道:“你看这位高僧坐在这里,岂能容得我们动刀剑?”
洛寒江看了一眼念真:“理他做甚。”
叶凌:“又不是我要他来的。”
“莫要多言,接剑吧!”
洛寒江猛然间长剑出鞘,周天寒气笼罩,瞬间化作锋芒逼向叶凌。紧跟着一道剑光闪过,洛寒江仿佛与长剑合为一体,撕裂整个虚空。
“飞仙一剑!”
有明眼人惊呼道:“这是通天剑门的剑道功法,据说可破苍穹。”
叶凌微微皱眉,洛寒江的实力比之前相见更为强横,且出手便是全力,让叶凌不得不小心应对。
可就在叶凌要出剑时,念真和尚突然一个闪身迎上了洛寒江。
但见他周身佛光大胜,两掌在胸前结印,随后佛光凝结成两道手印猛然朝着洛寒江拍落。
“大罗汉掌!”
有人道:“这可是六道佛堂的天阶功法,念真果然不愧是六道佛堂年轻辈第一人!”
随着虚空中一声巨响,紧跟着虚空炸裂开来,洛寒江的身影倒退出去,冷着脸道:“和尚,你再多管闲事,我就不客气了!”
“阿弥陀佛,洛施主,贫僧今日正是为劝架而来,一切罪孽皆可归于贫僧一身。”
“哈哈哈,念真师傅还是不要叫念真了,改名叫天真吧!”
一道声音响彻云霄,但见一红衣剑客现身虚空,他伸手抬起头顶的斗笠,露出了面容,正是:“一片颜容本天成,三分英气独世行。仗剑原来江湖客,揽醉犹眠仙外庭。无意斗,无意争,偏偏坎坷路不平。谁道自在应如此,不过心死并无情。”
有修士认得,惊道:“是通天剑门弟子,谢争晨!”
“此人是通天剑门这一辈实力第一人,便是洛寒江也稍逊一筹。”
洛寒江闻言,嘴角冷笑,只有通天剑门弟子才知道,第一人不是洛寒江,却也不是他谢争晨。
谢争晨一现身,念心,念定和念性三人也纷纷来到念真身侧。念真默念一句佛号,笑问:“谢施主此言何意?”
谢争晨道:“现在天下修士瞩目,他们谁都没有退路。我师弟想找叶凌比试,又非什么生死之战,念真师傅何必阻挠?”
念真却道:“争斗便生喜怒,喜怒难免冲动,冲动可造恶果,恶果又成恶因,循环往来,不得善了。谢施主,既有强力,不如助人向善,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莫要将这份强力用在坏处才是。”
谢争晨大笑道:“都说和尚善于蛊惑人心,因此信徒遍天下,我看就是孔老夫子重生,也要对你说一句弗如也!”
此言一出,费正宏身后的孙道贤上前道:“谢争晨,你与念真斗嘴,莫要扯上孔圣!”
“要说起来,你们儒家祖师爷和他们佛家祖师爷,不都是传经布道,讲善劝仁吗?怎么到了你们这些徒子徒孙这里,反倒是大不如人家和尚了?”
谢争晨一直笑着道:“可惜了,难怪人家西土佛徒能够向五域传道,而你们诸子百家,却只能龟缩中域一地啊!”
“住口!”
“可恶!”
“谢争晨,你辱我儒门太甚!”
一众文士怒发冲冠,恶狠狠看着谢争晨。只有孔繁正微微一笑,上前道:“谢争晨,你不必挑拨离间,你若要拔剑,念真大师也绝不会后退半步。”
“哦?”
谢争晨眉间一挑:“经你这么一说,我这剑还非拔不可了?”仟仟尛哾
顾若愚言道:“谢道兄,若是看不起念真大师,我也可以陪你过几招。”
“好好好,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得不请教了!”
谢争晨猛然间踏出一步,手中长剑出鞘,一股剑意席卷了周围众人,有修士竟立即被这股剑意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孔繁正等人微微变色:“谢争晨,你这是何意?”
谢争晨道:“在场诸位俱是当世英杰,宗门翘楚,既然聚会在此,若不热闹起来,岂不是可惜?”
话音刚落,谢争晨猛然间向念真斩出一剑,剑道锋芒割裂时空,化作万千。
叶凌看着谢争晨这一剑,猛然间心中有所感悟,身上竟也淡淡浮起剑气。
念真和尚周身佛光普照,又是一记罗汉掌打出,迎上谢争晨的剑。
哪知佛掌之下,谢争晨手中长剑一歪,猛然间锋芒剑气被撞得四散而去,向着周围修士便斩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