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笑道:“正在殿上等候丞相。”
二人迈步走到大殿,推开门,便见一着龙袍,戴冠冕,青年相貌的大汉天子坐于御座之上,见诸葛策来到,汉帝起身迎道:“相父回朝,朕甚是高兴,快请坐。”
“谢圣上!”
待诸葛策坐下,汉帝方才坐下。诸葛策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李肃,汉帝心领神会,便令李肃离开。待李肃走后,诸葛策便拱手问汉帝道:“圣上为何下严旨,令臣不得还朝,还请圣上明示!”
汉帝闻言,笑着反问道:“相父此番进兵,连下数城,正是该乘胜进兵之时,却为何突然要退兵?”
诸葛策言道:“臣不忍看苍生涂炭,故而下令班师。圣上不知,那大乾皇帝百里龙腾意欲皆杀伐之事成就无上大道,老臣不忍心我大汉兵士因此而送命!”
“相父此言,实令朕寒心,”汉帝起身,拿着御案上的一道表文,走下御阶,来在诸葛策面前,言道:“相父可还记得这道出师表中的话,朕每日都要看一遍,早已经烂熟于心,难道现在要朕背一遍给相父听吗?”
诸葛策闻言,抬头看向汉帝,汉帝负着手,边走边回忆道:“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相父自己说的话,可还记得?难道你不愿再报答先帝,忠于朕了吗?”
闻听此言,诸葛策急忙起身拜倒,言道:“老臣岂敢。”
汉帝笑着转过身,扶起诸葛策道:“朕知相父忠心耿耿,既如此,相父就早些回去,朕等着你攻破齐山,收复倾安城的好消息。”
“圣上!”诸葛策道:“山河泣血,生灵涂炭,此先帝不愿见到之景象。圣上不知,那百里龙腾狼子野心,我等岂能助纣为虐?”
汉帝闻言,无奈一笑,道:“相父怎么知道,朕不知他百里龙腾所做的事情?”
“圣上知道,”诸葛策面上并无惊讶,他早就猜到了,便道:“圣上为何要这么做?”
汉帝叹息一声,道:“相父应该知道,朕不如父皇远甚,只能做一守成之君,倘若没有相父在朝,这大汉江山,早晚必属他人。相父寿元将尽,朕早已经是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圣上……”
“相父听我把话说完,”汉帝接着道:“这下界终究难以过万载之寿,若想为相父续命,唯有破界飞升这一法而已。可千载之前,便是那屈圣也惨死于登仙一途中。相父若贸然行之,只恐步其后尘。大乾虽与我大汉是世仇,可那百里龙腾却有远志,他既然想要攻破天门,朕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只求能够保全相父。”
“圣上……”诸葛策无言可对,只好道:“圣上此举,不过与虎谋皮,老臣只恐一发而不可收拾。”
汉帝道:“不仅是朕,这八朝皇帝皆与朕一心,就等着百里龙腾登仙的那一刻了!”
此言一出,饶是算无遗策的诸葛策,脸上也布满了惊讶的神色:“圣上之意,是说东域九朝都……”
汉帝点了点头,道:“正因如此,我大汉才与大衍约定一起进兵大乾,不过是送百里龙腾一场功德罢了。相父此番既然回朝了,依朕看就留在府中,不要再去齐山了,朕令李太尉代相父领军。”
诸葛策闻言,摆手道:“李肃不是徐铮的对手,还是由老臣领兵吧。”
“相父!”汉帝走下来,站在诸葛面前:“还请相父多保重!”
“老臣……遵旨!”
…………
“丞相?丞相?”
随着杨礼的几声呼喊,诸葛策这才将思绪拉回来,看向杨礼,问道:“是杨长史啊,有什么事?”
杨礼道:“是李太尉回来了,正在外边等着见丞相呢。”
“李肃?”
诸葛策微微皱眉,自从上次回都以后,虽然诸葛策极力反对,但汉帝还是让太尉李肃随诸葛策来到了齐山。这次进兵界牌山,正是李肃的谋划,并亲自领军前往的。
听杨礼说李肃回营,诸葛策便道:“让他进来吧。”
“是。”
不多时,李肃走进大帐,冲诸葛策拱手一礼:“拜见丞相,此番幸不辱命,攻破了界牌山,我军打下齐山已经是计日可待了!”
诸葛策不知道李肃用了什么法子,但若只是正面出兵,肯定是难以这么快就成功。但诸葛策也不想过多的追问,只是道:“界牌山一失,徐铮必然会有所动作,我军不可轻举妄动,还是要先看看乾军动向,再行定夺。”
李肃闻言,似有不悦之色,但转瞬即逝,对诸葛策道:“全凭丞相吩咐!”
言罢,他便转身出离了大帐。他走后,杨礼便走进来,对诸葛策道:“丞相,这李太尉,莫不是圣上派人,专门监视丞相的?”
诸葛策轻咳了几声,道:“莫要胡言,只是圣上见我劳苦,故而让李太尉前来帮我的忙,怎能说是监视?另外,界牌山已经失守,乾军有什么动静?”
杨礼摇了摇头,道:“并无动静,各营寨皆无兵马调动,一切如常,甚是奇怪。”
诸葛策点了点头:“看来徐峥也同我一般,还朝去了。”
“丞相,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诸葛策苦笑一声,道:“接下来,便是要与徐铮正面较量一番了,只可惜这齐山上下,怕是要成尸山血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