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背后,看守山门的白曦竟也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跟随着僧人。
有此异动,几个圣灵教弟子立时围拢过来,厉声喝问:“好贼秃,在哪处荒山野寺诓骗灯油,竟敢擅闯我圣教!”
“白曦,你这是怎么了,怎和这和尚同流合污?”
“阿弥陀佛!”白曦念了一句佛号,出言道:“入世从来痴迷,不辨是非你我,今得大师点化,回头必得正果。”
白衣僧人微微一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佛门广大,定容悔罪之人。”
几个圣灵教弟子哪里听得进去,皆是宗教立世,岂会被几尊泥胎忽悠。
可正待他们要动手时,那白衣僧人周身金光大摄,将众人照在其中,耳边梵音大唱,直透神识:“敬重三宝,皈依我佛……敬我佛门,有德有行……引归真路,普玩鸿蒙……”
就在这佛光、佛音之间,一众弟子身上戾气果然逐渐消退,眼神从惊讶变为空洞又成了含笑,神情逐渐虔诚,双手合十在胸前,高声拜念佛号,又纷纷向白衣僧人道谢:“多谢大师点化,我等俱已迷途知返!”
“阿弥陀佛,自今日起,你等要侍奉三宝,自度度人!”
“是!”
一众弟子来在白曦身侧,跟随白衣僧人继续往前走。
暗处的宁长歌等人瞠目结舌。步非云脱口道:“我家时常与三教宗门往来,修为高深的佛门前辈也见过许多,怎么没见过这样的僧人?”
徐弘白了他一眼,道:“我的步大少爷,就凭你爹的名号,哪个和尚活够了敢把你往佛门里度啊?”
宁长歌却摇了摇头,道:“我虽修行时间短,却也见过不少东域僧侣,并未见过如此蛊惑人心之法。”
徐弘摇着扇子道:“看来这和尚当是从西域佛国来的,不是东域佛门的传承。”
圣灵大陆五方五域,占地广大,穷极一生也难以走遍。因此这境界修为较低的人,也很难穿越大陆。故而这西域佛国虽是烂熟于心,可真正去过的人没有几个。
便是出身名门的步非云,也多是在东域和北域之间来往,未曾踏足过其它三域。
说话间,白衣僧人已经快要接近圣灵教主峰。又有圣灵教弟子围上来,不过因有了前车之鉴,全都不敢靠近,离得很远。
白衣僧人也不在意,脚步不停,一人当先,却逼得迎面数百人倒退,场面古怪。
早有人报知四位堂主知晓。沈经眉头一皱,道:“难道西域释道也派人来了?”
许宓脸色也有些难看:“不会这么快吧?”
李淳元脸色铁青,方才稳定乱局,如今又生变故,他如何不气:“无论如何,我等也需前去一会!”
言罢,他便率先迈步,带着其他三位堂主踏空而来,很快便来到了众人聚集之处。
见了那白衣僧人,四个堂主皆暗松一口气,眼见这白衣僧人不过盈冲境修为,并非如他们心中预想的糟糕。
但见了白衣僧人身后的圣灵教弟子,李淳元勃然大怒:“混账!”
但见他大袖一挥,一股磅礴道力荡开云雾,如同清风拂过山岗,直接透入众人识海。
几个被白衣僧人度化的弟子纷纷惊醒,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抬头见了李淳元等人,急忙施礼:“拜见堂主!”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
随着李淳元一声怒骂,众人赶紧离去。其它人也让开一条道路,让四位堂主上前。
“阿弥陀佛!”白衣僧人抬起头看向李淳元,四目相对,他微微一笑道:“贫僧唐突到此,还请施主海量宽恕!”
李淳元语气冰冷:“和尚,从何而来,我不杀无名之辈!”
“施主言重了,”白衣僧人不惧不畏,缓缓道:“贫僧金蝉子,自西域灵鹫山大雷音寺而来,特渡有缘之人,往我极乐世界,拜佛求经!”
“我圣教何来与你有缘之人?”
“缘起之有,性空之无,你我皆如是,便是缘。”
李淳元喝道:“和尚,看在你大雷音寺面上,现在离开,老夫既往不咎。否则,别怪老夫不留情面!”
“阿弥陀佛!”金蝉子道:“贫僧受我佛之命,虽万死不得言弃,倘施主今日果要阻我,那也是贫僧劫数,躲避不得。”
“好!”
李淳元面露狠色,他一肚子火气总算是有了发泄之处。
但见他衣袍舞动,烈火大道衍化虚空,漫天热浪滚滚,火焰翻飞:“既如此,老夫便送你去见佛祖!”
金蝉子面露慈悲,周身佛光辉映,梵音大唱,佛陀虚影凝在半空,气势恢宏:“施主,请恕贫僧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