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出来啦,
老天爷要怪你不诚心,
不灵验啦!”寒凌江道“让我不说的是你,让我说的也是你,说了你又不高兴。”靖瑶只哼声,
不说话。
情感木讷如寒凌江也能猜出少女为什么生气“你是怪我没有祝福你么?我是觉得你生来就已经很好了,只要愿意,天下有的都能是你的,
还需要我祝福什么呢?”
靖瑶道“那你就不知道也祝我长命百岁嘛!”寒凌江道“那我也祝你长命百岁。”靖瑶更气,捶他道“现在才说,
晚啦!”
喧吵复归宁静,秋虫也息了声。靖瑶心想有什么好气的呢,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她想到皇宫,不知道庆典结束了没有,
那几个小王爷脸上会是什么神情呢,
心里肯定怏怏地不是滋味,
想到这儿她就又开心起来。然而转念想到母后,
肯定是生气了吧,骂我不听话、不乖,再想到祈天司,刚要扬起的嘴角渐渐垂下……她毕竟不是天灯,同宫里所有师傅一样,就算飞得再高再远,逃得再远,终归是要回去的。
忽而一股沮丧、无助之感从靖瑶心底蔓延,让她如玉的手指向右挪了半寸,触碰到另一个人的手指。
分不清一息还是两息,一次弹指的匆促还是一次呼吸的悠长,寒凌江迅速将手收缩回来,心底卷起从未有的慌错。他难道没碰过女孩子的手?当然碰过,和雪儿在一起的时候几乎都会牵着女孩儿。可那感觉就像自己左手牵右手,肉贴着肉,皮粘着皮。
刚才是什么感觉呢,有些冰凉却不比冥照剑呆滞,十分柔软又不同符箓粗糙,像只还没长大利齿的小蛇,且无恶意地在指间叮咬,留下莫名的毒素,不自禁去浮想上刻里所见到的倾世容颜,是月色和雪色外的第三种绝色。
寒凌江与靖瑶年纪相仿,换作常人早流连于儿女情长朝朝暮暮,只因为自己身种不净的夺心莲让他大半心思放在修炼争命,又因为孤儿身世,小半心思渴求寻得父母讯息,是以昨夜听闻若华讲述与卫潜翎的相遇相爱,不同于靖瑶他想到的是父母没念及自己。
此时,
少女的小小举动唤醒他一直忽视的情感,
心湖如翻巨浪,胡乱的猜测这一举动背后的意思,一会儿是一会儿否,
向来聪灵的头脑如灌进浆糊,
处处不通。只有那毒素仍在不停扩散,催动他好想再将手掌伸回去。
想法越加浓烈,头脑也越加胀热,恍惚时他好像听见琴声,似是远方飘来又似脑海扬起,飘渺空灵、扬扬抑抑。循着琴音,躁动的心渐渐平复,引起躁动的记忆之源也渐渐遗忘,忘记伸出手,忘记那抹绝色,也忘记琴音……
平地波澜,今夜就这般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