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帮互助嘛!”许忘不想这小白儿脸居然这么硬气,“这么跟你说吧,奸细来自梁国,好像是受一个叫天沐将军的指使,省去你大把时间去调查,便宜你了小白脸!”
“梁国奸细?”李瀚宸听了这话,反倒没有一丝喜悦,“你怎么会知道?”
“当然是对方告诉我的,而且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奸细还在司密院中,至少还有三人!”
“放屁!”李瀚宸白净的脸膛突然涨得通红,这粗话从他口里出来怎么都感觉有些违和,但不管怎么样,如果许忘所言确凿,那么对自己而言就是奇耻大辱!混进奸细倒也罢了,这么多奸细混在侍卫中,长期没有被发现,那简直比要了自己性命还难以接受。
“怎么六扇门的人跟和尚庙的僧人一样,从来不打诳语,你要信就信,不要信大可不信,能不能破案就全靠你了。”许忘看着这比姑娘还粉嫩俊俏的小脸蛋,恨不得在他脸上扭一把,根本想不通这比娘们还娘们的白脸儿功法怎么就被传的神乎其神,难不成是宫里的太监高手带大的?
李瀚宸越是觉得对方说得不以为意,越是觉得深信不疑,他将目光看向了他下属。
马勤奋当然于公于私都会站在许忘这边,“许忘说的我认同,院长三天后会出来一趟,要不就做个顺水人情,引荐引荐?”
李瀚宸此时心里很矛盾,别说许忘,就算是六扇门,在他眼里屁都不是,何况出于组织的严密,司密院院长并不是谁都可以见的,但如果不答应,就会被对方小瞧,这才是自己的致命伤!
“三天后,你来找我!只有半个时辰给你,要是迟到了,我肯定不会帮你第二次。”
终于松口了,今晚对许忘来说简直太顺利了,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地遇到奸细一事,他可能要与李瀚宸约一次架,打赢了或许才能见到柳万通,现在架也不用打了,省时省力!
“我的朋友现在还在受你属下围堵,不知形势如何下,也烦请放了吧!”
“不可能!”李瀚宸最讨厌这种得寸进尺的混蛋,司密院如果任凭这些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以后自己的脸还往哪搁?
“那就得罪了!”许忘也不是过分求人的人,话既如此多说无益,那就看谁本事大吧!
一言既出,身形忽闪,一径往门外飞去!
李瀚宸只是答应许忘见一面柳万通,但并没有同意放走他的同伙,言下之意许忘必是强行带走同伙,岂能令其肆意妄为?亦是飞步赶去!
乌云还未散去,凛冽的寒风似乎昭示着还有更大一场寒雪要降临。司密院的城墙内外都回荡着侍卫们搜查奸细的声响,踏雪的脚步声整齐地从各条小径中传来。
司密院中混进了敌国的奸细这是李瀚宸最不想看到的,守院宿卫最怕的就是让李瀚宸知道,知道的后果极有可能就是让这冷血好杀的怪物将值守的宿卫齐齐砍去脑袋。
因此司密院一百多名侍卫长都只能此事压着,不敢声张,但他们知道这件事迟早也会传到李瀚宸的耳朵里(事实上,李瀚宸已经在许忘口中得知),所以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加紧揪出混入院中的别国奸细,而他们追查的范围也只能在司密院周边。
但若奸细们已经逃离了司密院,去往其他的地方,那么对众侍卫来说也是利大于弊,因而揪出奸细与确保奸细已经不在司密院中,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事。
漆黑的夜色下,两道黑影穿梭在风字营的小道之间,所到之处,雪面上都留下了四条长长的印记。
那两道黑影就是许忘与昭汝。
昭汝在遭受众侍卫的围剿中受伤不轻,幸而许忘及时赶到,方才救她于危难当中。
此时他们脚底绑着的是两块光滑的竹片,与雪地的光滑交互响应,两人紧牵着手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了山间护峰将士的重重防线。
此时夜至三更,是一天之中寒气最甚的时分,整块地面的雪路都已被冻住,护峰军步履艰难,徒步追赶更是望尘莫及,只得远远望着那两道黑影大摇大摆地滑出山腰。
两道黑影滑出风字营,回头向内望去,已是不见侍卫与护峰军们的踪迹,二人相视一笑。“还是你猜的对,他们确实不敢追出来!”昭汝逐渐流露出对许忘钦佩的目光。“”
“柳芳竹说得很对,李瀚宸这人极好面子,抓我们不是重点,他现在应该忙着纠察司密院里的奸细。”
二人还是疾速向前滑行着,由于行速太快,迎面而来的寒风呼啸着,冰寒的程度犹似刺入骨髓,更让人难以睁开眼目。
许忘遂将昭汝牵至身后,“风太大,你在后头,抓紧我!”
昭汝由许忘当着寒风,两颊却热了起来,但抓着许忘衣衫的双手却仍是冰冷刺骨,不知不觉有些难以坚持。
文逸感到身后的抓力在衣衫上有些变化,深知其意,立将昭汝的一只手拉到自己的小腹之前。
昭汝心头一热,便顾不得其他,缓缓将另一只手也伸至许忘的腹前。双手交叉紧握,整个身子不自觉往许忘身上贴近了几分,忽感到一种阳刚的少年气息,不由得芳心沉醉,意乱心迷。
许忘俄感少女的身体与自己越来越近,一双纤臂也将自己紧紧的环抱,柔软的侧脸亦是紧贴在了他的背间,不禁有些错愕。
瞬时一股暖流在他体内回荡,迎面而来的风雪似乎没有再令许忘感到一丝寒意,这一种感觉莫名而来,却又从未体会过。
少女的此时的心境亦是如此,十里多的山途仿佛过了三载,多么希望能和眼前这名少年一直一起滑行下去,永远都不要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