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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船一停靠湖岸,便有十余名侍卫提刀向醉忘归而来。
为首一人宽额阔面,狮鼻肥唇,身形足有八尺高,一进醉忘归急匆匆一脚将大门狠狠踢开,昂首喝道,“许忘在何处!”
酒栈十余名杂役和八名小二立时停下手中活儿,驻足相看。
许忘不动声色,自顾饮酒。
屠大谋却已将目光对了过来!
大高个踢开大门后,一脚蹬在了大厅第一张桌子上,圆目扫射,向大厅中望了一圈,正与屠大谋对了一眼,喝道,“你叫许忘?”
屠大谋厚大的右手往桌上一拍,喝道:“我是你爷爷!”
“大胆!拿下!”大高个暴喝一声,手下十余人挥刀一齐向屠大谋砍来。
哪知十余名侍卫刚一移步之际,不知何处射发出雨花般的铆钉飞矢。
众人吃了一惊,慌乱间挥刀挡箭,连连倒退!
“妈的!有机关!小心!”大高个一语既出,胸口已然中了两针,仓惶往大门口退去。
众侍卫退出醉忘归大门时已然折损过半,剩下五六名侍卫连奔带逃,复回船上。
许忘与屠大谋根本就没有动,铆钉飞矢一针都没有向他二人射来,俩人相看一眼,兀自惊叹,“好一座暗藏机关的酒栈!”
醉忘归小厮杂役神色自若,宛如没有事情发生一般,将尸首逐一推进了后院。
许忘在仔细窥测了整个大厅,赫然发现四个红漆大字画在柱梁上,“动手者死”!
屠大谋望着许忘的眼神,笑道,“你不会才知道吧?”
许忘奇道,“江湖传言是真的?”
屠大谋道,“在白日,你呆在醉忘归只要不动手,没人能杀的了你!这里的机关暗器精妙绝伦,大厅只是小露手脚,里边更是暗藏了那位世外高人究研了一辈子的高深技艺,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江湖浪子来此地避难,六扇门拿他们毫无办法?全是倚靠了这座醉忘归!”
“那位世外高人是谁?”
“没有人知道,我当然也没听过,不过你还是想想晚上怎么躲?”
……
官船上的人不是没有听过醉忘归的厉害,在第一次失策之后,果然没人贸然再进来抓人,但整座醉忘归现已被重兵围得水泄不通!
一直到了夕阳西下,醉忘归还是如往常一样关上了大门!
许忘二人大摇大摆的从大门台阶上走了下来!俩人有恃无恐的模样,令所有人都不敢轻易上来进攻。
“许忘!本少史已等候多时,你是想怎么个死法?”
许忘抬头一看,十丈开外,众侍卫里里外外共围了三层,一条道都没有腾出来!这若是能杀得出去,除非老天开眼!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乃正是燕州刺史之子羽骁!
听他继续冷笑道:“你可真命大,中了我灵犀指力居然还没死绝,不过这回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许忘没有说话,为首的一张张脸逐一少过,居然有不少燕州六扇门的同僚,而副总管刘承畴,捕头寥琛亦在其中。
羽骁又向刘承畴冷冷,道:“刘副总管,这是你的部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刘承畴面不改色,字正腔圆道,“卑职明白!”转而抬头向许忘喝道,“叛匪许忘,刺杀少卿,残害同僚,该当何罪?”
许忘被那湖风迎面吹来,忽然身上感到一股凉意,只冷眼观瞧,依旧不说话,心中暗忖,“你这自私狡诈之辈,就不要再惺惺作态了,你既认定我杀了六扇门同僚,我再辩解也是枉然。”
刘承畴见许忘不说话,转头向寥琛道,“你的手下,你看着办!”意思是上前拿下他,别再浪费一兵一卒,也别再多费口舌,毕竟寥琛可是当年被称为“绝代神捕”的人,功法之强,没有人敢怀疑!
“许忘,你要我动手吗?”寥琛向前踏出一步,绣春刀已经蠢蠢欲动。
许忘极不愿意跟他动手,但已是迫不得已,他不想被羽骁、刘承畴这些人因政治内斗而被其玩弄于鼓掌之间,总得有个了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