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原虽好,但相对辽阔的南国疆土而言,还是偏居一隅。因而南原城只是个县的规模,并不足以让万人大军长期驻扎。若是所有的兵士都待在城里,每日操练起来,怕是惹得百姓人心惶惶。
故而大部分兵士都被分散在广袤的沃野之上,就地开垦,自给自足,随时听候调遣。只留下一支三千人的队伍驻扎城内。
此刻,城内。
城中心的一座大院。
这里曾是南原县衙,但自从大军驻守后,当地的县衙门便没了用武之地,朝廷一纸公文下来便让原本的班子就地遣散,县老爷也被调往别处。
自此城中大小事宜皆由历任守军统领代行管理,早先的南原县衙也成了守军统领的府邸。
府院门前。
天还蒙蒙亮。街上来往的行人不多,大都是巡逻的兵士。
现任守军统领杨庆明治下严格,所以此时虽天色尚早,军中各部早已各寻其职,巡城的士兵也已涌上街头。城中也因此治安极好,百姓也对杨统领称赞有加,整个南原一副军民鱼水的和谐景象。
然而,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街上。
此人白衣黑发,脚步坚实,步伐不急不缓,身形却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极为矛盾。
白衣人的出现很快便引起了兵士们的注意。
一位头领模样的兵士正带着队伍巡城,看见此人行踪诡异,赶紧带着人迎上前去,准备盘查。
“站住!”头领踏步上前,大声喝道。
白衣人并未答话,依旧向前,步履沉沉。
头领觉得有些不妙,当即抽出腰间的兵器来,再次喝道:“来者何人,竟敢在统领府前闹事!”身后的兵士们也都握着兵器,围上前来。
白衣人不语,步伐依旧,不急也不缓。
头领感到心头一悸,白衣人每踏出一步,他就感觉仿佛有大鼓在耳边敲响,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眼看着白衣人越走越近,头领心里暗道:“不能让他再靠近统领府了。”
随即咬了咬牙,一挥手,让身后的弟兄们上去,先把他拿下再说。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永生难忘。
一众兵士手握白刃,蜂拥而至,想要瞬间将白衣人制服。
然而被制服的却是穿着制服的他们。
为首的一个兵士一刀挥出,想要架到对方脖子上,那样的话对方便不敢妄动。等身后的弟兄上来拿铁链一拴,就可以带回去慢慢审问。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刀还在半空中,白衣人已然一掌拍出,直击兵士的胸口。为首的这位听到“噼”、“啪”两声,一声是自己胸甲碎裂的声音,另一声……是自己胸骨碎裂的声音。
等“砰”地一声响起时——那是他身体落地的声音,冲上去的这一干兵士已经悉数倒地。
身后的头领看得真着,刚才自己那帮兄弟冲上去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白衣人伸出手掌,轻飘飘地在每个人的胸口印了一下,然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眼睛里看到的那只手掌速度并不快,可为什么自己的弟兄们像是完全没有抵抗,站在那等着男子把手印上去一般?
不!不是手掌的速度慢,而是那一刻,时间像是凝固了!
头领终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随即仰面栽了过去。眼里最后的景象,便是一双洁白如玉的手掌和自己塌陷的胸口。
白衣人纤尘不染,步伐依旧。丝毫没有刚刚经过一场打斗的迹象,就像刚刚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或许对他而言,拍死几个兵士和拍死几只苍蝇没有任何区别。
有言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于白衣人是“一步杀十人,滴血不沾身。”
白衣人踏入统领府,瞬间便涌上无数的兵夫士卒。一道道怒吼与喝骂声响起,随后不久便归于沉寂。
南原,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