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浪没有乘胜追击,他已经脚步虚浮,气力难继,眼前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完全是强弩之末。
但为首武者那里更好不到哪去,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你有万夫难敌的高超武功,双眼被迷住,如瞎子一样,又如何施展?
好在和诸葛浪相比,为首的武者身上没有什么伤,而且体力充沛,内力充足。
两人现在是旗鼓相当,各有所长,各有所短。
但危险最大的,还是那为首的武者。
毕竟,他不是自幼就目盲的练武之人,虽然练过武功的人,都耳聪目明,听力较常人能高出多少倍,但,习惯了光明的寻常人,哪怕是练武之人,突然间陷入了黑暗之中,而且还不是真实的黑暗,是火辣辣的刺痛,双眼无法视物,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和对敌中的巨大影响,都足以致命。
为首的武者还是在不停地挥舞着他的双斧,将他的身前身后挥舞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防御罩。
以防御可能从各个角度袭击而来的攻击。
“小桥子果然是个人才。”
诸葛浪笑着自语,眼前浮现了那个脑袋大,小细脖,小绿豆眼直冒贼光,整天嬉皮笑脸的家伙。
“当初我和李鬼比武的时候,这小子就劝我要暗器、毒药、石灰全都上,我还以为他纯是瞎胡闹。如今看来,嘿嘿。”
诸葛浪是由衷地笑了。
“你、你,你他妈混蛋!身为练武之人,如此下作,玩阴谋诡计,有能耐让老子洗干净了眼睛,咱俩公平一战!”
为首的武者气急败坏,怒不可遏。
“公平?你也配讲公平?”
诸葛浪嗤之以鼻。
“你是习武之人,我不过是一个没练过武的少年,你持武杀我,可有公平可言?”
诸葛浪一针见血。
为首的武者一时沉默下来,但手中的双斧仍是舞得密不透风。
诸葛浪摸了摸衣服内胸膛上的伤处。
那里有一块由柔软且极具韧性的山阴处生长的葛藤丝所编的胸甲,没有它,今天,应该是交待在这了。
而刚才他猛然一口气吹出的白烟,是他从怀里掏出那柄匕首时,趁机抓在了手里的石灰。
用布条缠握匕首的右手,远非是一个障眼法而已,干扰视线,移花接木,转移注意力,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击奏效。
当诸葛浪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为首的武者肯定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执匕首的右手上,他头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这小子把这个布条缠完,这样这小子就会把匕首握得很稳,轻易就打不掉了。
如果这个讨厌的小子,手中没了武器,就会完全成为任他宰割的羔羊。
这,便是诸葛浪想要的。
而且,也正如他所谋划的这样,一步步走了下来。
“你是否滥杀无辜过?”
诸葛浪问仍在挥舞着双斧,严密防守的为首武者。
“哼,你问这个干什么?要战便战,你个小王八蛋不要得意,别看你暂时弄瞎了我的眼,老子照样能杀了你,哈哈哈哈!”
为首武者虽然嘴上狂放,但从他闭着眼却异常紧张的神情上,就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已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
“念你是条汉子,多年习武不易,如果,你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我会就此放过你。”
诸葛浪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正在前方不停挥舞双斧的人,心里不禁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