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诸葛浪没有动,仍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连身姿都是那样的潇洒,哪怕此时他的左手已经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地在向地面滴落,曾经握刀的右手也被击打得麻痹和痛楚。
诸葛浪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为首的武者立刻停止了前行,眉毛跳动了几下,恶狠狠地看着他。
“我在笑你。”
诸葛浪仍在笑着。
“你想激怒我,然后让我心绪紊乱,心浮气躁,心性不稳,然后你好有机可乘?”
为首的武者讥讽地一笑,满满的全是嘲弄。
“哈哈,既然你轻易就能看出来的东西,我还特意去卖,有意义吗?”
诸葛浪仍是笑得如沐春风。
“既然如此,那你在笑什么?”
为首的武者双眉间已经竖起了“川”字,显然有无数的疑惑和判断压在他的心头。
“我在笑你疑心病重,顾虑重重。身为一个武者,头可断,血可流,哪敢它生与死?呵呵,如你这般谨慎过头,只能是错失良机。如果刚才,你刚从林中出现时,就以雷霆一击之势来袭杀我,那么,现在,我将会一具尸体。”
诸葛浪笑语盈盈,边紧盯着为首的武者,边从衣服上撕扯下一块布条,将血肉模糊的左手裹缠上。
为首的武者面皮抽搐了几下,仍是沉默不语。
“而现在,我已经恢复了体力的战意,你岂不是错失了再也不可能有的良机?”
诸葛浪面带嘲讽,无情地羞辱着为首的武者。
“小子,你还是嫩,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是骡子是马,咱们牵出来遛遛再说。”
为首的武者不再想被这个少年牵着鼻子走,再也听不下去诸葛浪的任何话语,双袖一抖,立刻有两个通体乌黑、刃口雪亮的雷纹斧从袖中抖落出来。
诸葛浪的瞳孔骤然收缩。
能使用如此奇形怪状兵器的,自然不是善茬子。
手无寸铁的诸葛浪将如何应对这凶残、老练,又武功高强的敌人?
这完全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
别说诸葛浪有伤在身,而为首武者根本毫发无损,哪怕诸葛浪也身无寸伤,却又如何是这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的劲敌?
诸葛浪又撕扯下一块布条。
为首的武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诸葛浪从怀里掏出那柄从老猎户的尸体上拔下来的匕首,用布条紧紧地缠在握匕首的右手里。
为首的武者有些恼怒,不再给诸葛浪从容缠匕首的机会,狂吼一声,合身扑了上来。
只看飞扑之势,无论从速度、力度还是角度,都足可以看出,这为首的武者,具备一身的修为。
诸葛浪此次行刺任务,根本连目标长什么样都没看到,完成更无从谈起,却被目标的几名属下或同道追杀得丧家之犬。
而这为首的武者,无疑是来追杀他和周泽桥二人的所有四人中,武功最高强的那个。
已经受伤多处,严重失血,苟延残喘的诸葛浪,是否还有机会,能幸运地见到下一刻的太阳?
为首武者那乌黑的双斧如风而至。
“铛!”
诸葛浪猛挥匕首,直接迎上了挟风带电而至的双斧,毫无花哨可言。
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花哨存在。
生死相击,存亡一念间,那些投机取巧的花架子,只能是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