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阳拽着老剑仙的胳膊,非要听姚三铭陈芝麻烂谷子的风流事,姚三铭拗不过,一捋胡须:“行,老夫便给你讲上一讲。”
西北道上是黄土堆黄土,过了黄土地便是青山重青山。
张少阳一路上听着姚三铭的光荣事迹,不知不觉就入了唐州境内,向西南再行一百里,便到了泌阳,二人沿着官道缓行,一直走到玉海棠沉睡的竹林,姚三铭突然便沉默不语。
竹林繁茂,春笋林立,深处只有一座略微隆起的土堆,土堆上有一根粗壮异于旁者的湘妃竹,竹上刻的‘花仙玉海棠之墓’七个字已经淡去,不仔细看难以辨认。
“这便是你师叔的沉睡之地。”姚三铭指了指土堆,平静说道。
“师叔,弟子张少阳叩拜!”张少阳认认真真的行了个礼。
姚三铭再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席地而坐,并指如刀,切了根竹子细心雕刻起来。
姚三铭雕得极为认真,一指一刀,竹屑纷飞,一盏茶的功夫,便刻出了一把精美的竹剑。
“你总说秋水剑不称手,师兄给你刻了一柄称手的,我知道你肯定喜欢。”姚三铭抖手轻弹,竹剑插在了土堆之上。
姚三铭忽而大笑,转身大步走出竹林,张少阳回头,只见那竹剑上分明刻着:夫君姚三铭。
竹林之中风声渐起,竹叶沙沙作响,宛如女子轻笑。
出了竹林,姚三铭抬头看向远处,群山之间,有一座山云雾缭绕,犹如仙境,那里曾经有个走剑门,门内除了师父,只有三个弟子。
张少阳只觉姚三铭眼中的那一弯死水此刻又沸腾了起来,他只吐出了两个字:“上山。”
山高八百丈,石梯八千阶,张少阳爬的气喘吁吁,一看姚三铭脸不红气不喘,你再是剑仙,那也得服老啊,怎么说你也是个六十岁老汉,就不能给我这个十八岁的青壮一点面子?
行了三千阶,山上突然就有三道长虹落下,到了跟前是三个老者,那模样比姚三铭可仙风道骨多了。
“来者何人。”其中一个老者呵斥道。
“姚三铭。”
三个老者同时一个趔趄,姚三铭?不是都消失十几年了?
三人看了又看,是和当年的剑仙有那么八分相似,尤其是那股气势,错不了。
“快快,让三千弟子摆剑,迎请剑仙老前辈!”
长虹飞起,声震高山,眨眼间山顶之上如奔雷走动,轰鸣不止。
自此处再往上走,每隔五阶便站了一个白衣似雪的青年弟子,每人都摆出一剑刺天的傲气姿态,让张少阳看的是口干舌燥。
尤其是中间那些白衣飘飘的女剑修,长得可真是好看啊!
再上三千阶,前方一块巨大石碑立在山腰,上面书着三个大字:走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