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求过饶,也可以在睡梦中突然被袭,他可以做任何反应,也可以做任何动作。
做完之后,最后都要归于一个动作,那就是捂住脖子。
但是他没有。
他最后又多了这样一个赌咒发誓的手部动作
这就代表这是一个孤立的动作,也是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要传递的一个信息。
只是现在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一个赌咒发誓的手型,瘫在床上,确实很怪异。
“人在被杀的最后一刻,通常来讲,最想传递的是凶手的信息哦,我知道是什么了!”
周瑜看着这手势,恍然大悟的打了个响指:“是姓!是‘潘’这个姓的三点水。
根本不是什么指天发誓。他知道自己被警察盯着,知道死了以后会被我看见,所以他想提醒我,杀他的人是潘学礼。”
古泽琛点了点头:“你这样说,那有些事就说得通了。
因为他的右手掌心有血而左手没有,所以能证明他在被割喉后,捂脖子用的是右手。
但是最后一刻他偏偏又把右手放了下来,摆成这个姿势。
我想其实是为了用三枚手指点出一个三点水,这样你看到的话,会轻而易举的想到“潘”这个姓。
但是死者没想到,血流的实在是太多了,最后把大片床单都给弄湿了,导致他传递的三点水信息实在不太明显。”
“古sir,你很擅长推理啊。”周瑜意外的打量了他一眼。
这家伙表现的不像个法医,倒像是个探员。
高彦博笑了笑:“阿瑜,那你就不知道了,阿琛是个推理作家,最喜欢这种有离奇性质的案子了,他是技痒难耐。”
“哦?”周瑜眼睛亮了亮:“法医加作家,很吃香的。”
古泽琛耸了耸肩,微笑道:“如果周sir不介意,我觉得这个桥段适当做一些修改,可以写进我的小说里。
如果加一点恩爱情仇,先把读者的视线引到谈恋爱的女友身上去,最后再爆出来是“潘”姓的前女友,因爱成恨,我想效果应该不错。”
“我想他不会有意见的。”周瑜看了看尸体的右手:“也算是你帮他完成了最后一个心愿。”
古泽琛笑了笑,看了眼尸体说道:“这还不算最后一个心愿,如果能在他的尸体上面找到凶手的罪证,我想他才会如愿以偿,不过这得解剖以后了。”
“麻烦你了,古医生。”
“叫我阿琛就行,我先走了,解剖完了给你报告。”
“好啊。”
古泽琛闪人,尸体当然有军装帮他装在尸袋里带走了。
法证的采证工作还在继续。
周瑜回到客厅里对着众人说:“虽然三点水的推测只是一个推测,不是什么有力的证据,但是对我们来说,那就是指向性的一步,明确了下手的人就是潘学礼。”
“这个潘学礼够狠的呀,从警局出来的当晚就下手杀人,而且还是割喉这么恶劣的方法。”
梁小柔皱着眉想了想说:“其实我有一点不太明白,潘学礼是怎么知道是杨靖文告的密?”
“问的好。”周瑜竖起手指顿住,这是一个疑点。
他们是知道杨靖文告的密,但是潘学礼不知道。
在潘学礼的视野中,即使怀疑仓库的泄露问题,也不应该那么快确定,他的手下可是有两个。
周瑜思索道:“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杨靖文漏了怯,要么就是潘学礼两个人都想杀,以绝后患。”
“那我个人倾向于第二种,潘学礼今天可没有跟杨靖文联系过,知道也不会这么快吧?”
梁小柔神情一动的说:“如果他想杀两个,那我们可以在另外一个队员的住宅附近守株待兔。”
周瑜点点头,蹲守肯定是要蹲守的,每个可能进入的口都要安排人。
只是潘学礼什么时候动手,这可没有个准信。
“先不管第二种。”周瑜摇了摇手指,看着众人说道。
“守株待兔以外,如果是第一种的情况出现的,潘学礼是怎么笃定是杨靖文泄露的,你们觉得他是怎么知道的?沈雄。”
“啊?哦。”
沈雄微微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这是问他两人可能产生交际的情况。
他搓了搓困倦的脸:“杨靖文当天的行程就是在总部,没出去过,下了班,然后吃饭,吃完饭就回了家,他有没有和潘学礼通话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没有见过潘学礼的面。”
“潘学礼那边不是有人跟么?你也可以再合适下情况。”梁小柔提议道。
周瑜摇了摇头,“潘学礼那边在洗澡按摩,这边在吃饭回家,这根本不是一个路数。
两个人肯定没有见过面,所以要确定的只有一点,这两个人有没有打过电话。”
周瑜起身去证物袋里,把杨靖文的手机拿了出来,手指在透明塑料包装袋上点了点。
“干脆点,按照已经来电和已拨电话通通打一遍,确认所有通话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