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人来过了。”
那道人看了眼前的这些缇骑一眼。
大梁号称精锐的缇骑,能让他入眼的没有几个。当年跟随太祖皇帝百战以有天下的精锐之师,早在这文恬武嬉的环境下堕落的不像样子。
不过玉景道的道人自问不是苏规,没必要操这份闲心。
“已经走了。”
他没好气地念叨一句。
“这……”
“这些事我自会向陛下禀报。你们赶紧上去吧。我还要去清点一下里面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玉景道人一声冷哼:“那人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们走了?”
“能瞒过我感知的遁术,可以挪移虚空的至宝,这样的人来做贼,换我师父来或许还能拦下,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那道人看着眼前的这伙还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缇骑倒尽了胃口。
“赶紧去上面守着,把消息报上去吧。”
他冷冰冰地说道:“谁在这里逗留,莫怪我法剑无情。”
众缇骑可是见过这位的杀神本色,哪里还敢停留,行礼之后赶紧往上面走去。
就这个样子,玉景道人看着他们没骨头的模样更加生气,难怪南朝皇帝要另外编练一支力量。
着实是靠不住。
作为靠不住的缇骑之中的一员,苏彻只感觉自己一阵阵头晕目眩。
“灵醒,灵醒。”
阴阳法王抱着那个襁褓,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
苏彻睁开眼睛,发现眼前已经是一片开阔的水域,周围尽是成片的芦苇荡,那朱衣判官正领着那群恶鬼守在四周。
“前辈。”苏彻看着那小小的襁褓。
“这便是我多半元灵的转世之身。”阴阳法王看着周围的一众恶鬼。
“黄天道都传了你什么法门,怎么能使出这太山九泉阵来。”
原来那阵法叫太山九泉阵吗?
“晚辈练得法门名叫纣绝阴天秘箓,是黄天道郁离子老师……”
“孟章这个家伙,还挺能搜罗的……”
阴阳法王抬起头看着苏彻左看右看,然后说了一句。
“我东西呢?”
苏彻有些恋恋不舍地将那九幽录从袖子里拿出来。
“前辈……”
“不是我小气,实在是这东西太过珍贵,回头送你点别的。我这个人一向都是以德服人。”
阴阳法王一把将九幽录捉了回来,手里捏着在空中一抖,那朱衣判官连带着一种恶鬼化为一道道乌光重新回到那书页之中。
“晚辈之前对敌的时候,不小心折损了一个……”
“盘壶?”
显然这九幽录上的众鬼都是阴阳法王的心头好,全都能叫上名来。
“唉,你不是说勤俭持家的吗?”
阴阳法王颇为肉疼地说道:“不知道要祭练多少天,才能把它恢复,我现在这个状态,你是真能给我找事做……”
“前辈。”
“又怎么了……”
阴阳法王自从知道苏彻修习的是纣绝阴天秘箓之后,对他看法大大改观,颇有把这年轻人当自己人的想法,现在怎么看怎么招人烦。
“您好像那个了……”
“什么怎么了。”
阴阳法王没好气地说道,忽然低下头,手里的素锦襁褓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
“我的少爷,我这里还有急事,咱们就此别过吧。”
阴阳法王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襁褓,驾起一道遁光,不知道奔哪里去了。
倒是走的干脆,我这是在哪呢。
苏彻正想着,耳边便响起中元的声音。
“归去来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