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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不是碎星派的掌门，梅雪也没有死。”林倦衣袖下的双手攒紧了拳头，声音变得冷淡。

“林倦，你能想起来吗？关于梅雪的事。”方时景意外于林倦会争辩梅雪没死。

这意味着她还记得梅雪，林倦不记得碎星派，不记得他，那么多人都被她从记忆中去除，唯独梅雪没有。

方时景当初对梅雪的印象，也唯有笑眯眯的碎星派掌门而已，直到此刻，他才费力去回忆，那个曾经被他忽略掉的人究竟长什么样。

林倦摇了摇头，不肯回答他。

“林道友，如果碎星派的前任掌门对你而言很重要，那你现在一定要努力记起来。前任掌门一定不希望碎星派的弟子出什么事，他会希望你保护好他们。你只有记起来了，才能保护好他们。”徐阳也听出来一些，见林倦抗拒回忆，便开口劝道。

林倦原地蹲下，盯着地面，沉默了。

而对徐阳的话有反应的也不止林倦一人，方时景也沉默了下去。

这其实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方时景不是没察觉出来，只是他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个事实。

不肯承认，那个没心没肺的林倦，居然也有了重要的人。

他得知碎星派前任掌门陨落，林倦接手掌门之位的时候，只当那是件再普通不过的小门派的权力交替之事，不曾想过，这件事背后或许还藏着林倦和前任掌门之间难以忘怀的故事。

“林倦，你就是为了他，改变了自己？自愿困在碎星派，自愿把碎星派上下的安危揽了下来？”方时景走到了林倦的面前，蹲下。

林倦没有抬头看他，仿佛听不见他的声音。

“你答应了他什么？保护好碎星派吗？如果只是保护碎星派，你本不该带着这些弟子来秘境这么危险的地方。”

“不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什么也没做。你现在不清醒过来，以后会后悔的。”

“林倦……”

方时景几番说辞，都没能让林倦愿意回答他，他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他在不满，觉得林倦这样的人，不该轻易地被一个没什么了不起的丁级小门派的掌门所动摇。可这样的想法是错的，他不该怀有这样毫无道理可言的想法。

他最终长叹了一口气，道：“阿倦，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不论你答应了梅雪什么，是守住碎星派，还是复活他，你说出来，我若能帮你，一定帮你。我觉得，我们之间是有交情的，姑且能称为朋友。”

他这最后真心实意的一句，终于令林倦的肩膀动了动。

“他没有强迫我接手他的掌门之位，可是我知道他希望的是什么。”

林倦抬起头时，声音已经与先前大不相同。

明明是同一个人，同样的音色，可无论是方时景还是徐阳，都能明白是真正的林倦回来了。

“方时景，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眼下就有一件事希望你立即帮我。”林倦抬手一把拍在方时景的肩上，一脸郑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