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骅浑身白衣都染红了……
记得初见他时就是在御花园,他一身白衣面容俊美,玉郎,这个称呼和他很配。
再次相见,是他高中状元,状元郎一身红色锦衣骑着高马在锣鼓声中从街上走过。gōΠb.ōγg
周雪妩哭了:“苏玉骅。”
苏玉骅抬手摸她脸:“别哭,我没事。”
周雪妩仔细查看苏玉骅身上的伤,腹部伤的很严重,但应该还没有致命的危险,但要尽快下山了……
苏玉骅坐起身,周雪妩跪坐在雪地里,两人难得松懈下来,结果山坡那边就传来了踩雪的声音。
苏玉骅快速拿起染血的长剑,警惕的看向山坡。
声音越来越近,一只白色的高头大马出现了。
降雪鼻子喷着气,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去了边上的小路。
周雪妩:“这马……是降雪?!”
身穿黑色衬衣竖着高马尾的霍寂无声无息的出现,他踩着雪甚至没有脚步声。
面对突然出现的男人,周雪妩瞬间看到了希望,苏玉骅紧张的神情也松懈了下来。
“霍王……”周雪妩扶着苏玉骅起身,苏玉骅对霍寂点头简单行礼。
霍寂看见只有他们两个人,眸色沉沉,整个人都很可怕,他沙哑的声音开口:“她呢?”
两人几乎是瞬间明白霍寂问的是谁。
苏玉骅看向周雪妩,周雪妩立马回:“南卿在山洞里,她很安全。”
她很安全这四个字周雪妩是下意识说的,因为此刻的霍王看起来很奇怪。
他们失踪了,霍王第一个找到了他们,但是霍王的表情很奇怪,他好像随时要杀人一样。
霍寂:“带我过去。”
霍寂是一个人过来的,不过路上有给禁卫营地人留下记号。
现在禁卫营的人还没有过来,苏玉骅受伤严重,也不可能把他丢在这里,他们去山洞。
所以霍寂让苏玉骅骑上了降雪。
降雪驮着苏玉骅走。
周雪妩在前面带路,霍寂紧跟着。
走了一段时间终于看到山谷里那个特别隐秘的山洞了。
洞口倒了几棵死树,昨夜又下了雪,雪覆盖在死树的树枝上,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平地,没人能想到那里还有个山洞。
周雪妩:“皇叔,就在……”
她话还没有说完,霍寂就已经快步的走过去了,但是他却站在洞口一动不动……
洞里不算大,洞口就能一览无余。
没有人。
她不见了……
她一个人待着肯定害怕的哭了吧,然后跑出去找人了吗?
这么短的时间,她不会走太远。
霍寂表情破裂,眼神看了一下地上的痕迹,然后快步的走了。
周雪妩和降雪背上都苏玉骅都一头雾水,直到他们到了洞口才发现周南卿不见了。
周雪妩和苏玉骅就没有跟着霍寂去找人了,他们一个伤患一个弱女子,去了也只能添乱。
降雪记得回去的路,它驮着苏玉骅带着周雪妩出山,没走多远就遇到了萧愠等人。
当萧愠知道独独周南卿没找到,又揪心又气。
……
南卿又累又饿又冷,找了一个附近有杀手贼人的地方坐下,开始等人。
霍寂一双长腿在丛林里面穿梭着,周南卿行走的痕迹太明显了,只要顺着这个痕迹很快就会找到人。
知道还有杀手在林子里,霍寂全程很急,担心她遇到危险。
结果还没找到周南卿,霍寂先遇到了一批杀手。
那些人看见霍寂先是一愣,然后说:“苏玉骅好像是穿白衣吧?这人是谁?”
“不管是谁,杀了再说。”
说着那些人就冲向了霍寂。
霍寂本就暴怒中,偏偏这些人还送上门来,他抽出长剑直接对杀了过去,招招致命。
一剑又一剑的抹人脖子,鲜血四溅染红了雪地,霍寂身形快速一点血迹都没有沾上,他杀红了眼。
霍寂踢倒对方,脚直接踩断了对方的脖子,咯噔的骨头声格外明显,他还觉得不够,一剑挑了对方的眼睛。
就在他收起兵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边上草丛的声音,霍寂快速用剑指了过去准备继续杀,可是草丛里露出来的那张脸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漂亮的小公主跌坐在雪地里,脸色苍白,那双漂亮的浅褐色的玻璃眼睁的大大的看着他。
她已经在那很久了吧。
站在那里很久了,目睹了他杀人的全过程。
霍寂一剑挑烂的眼珠子飞到了她那边,她被吓到了才坐在了雪地里,才发出了动静。
之前毫无动静,是她僵住了,甚至呼吸都屏住了,所以他才毫无察觉。
她在看见他杀人之前,应该是看见了那些人,她屏气的僵住站在那树后躲避,贼人没有发现到她,霍寂就来了,然后她目睹了霍寂杀人的全部。
霍寂将剑丢在了地上,然后一步步的走向她,蹲下身:“卿儿,别怕。”
男人的声音很沙哑,他一夜未睡,眼白里都是红血丝。
霍寂不知道怎么安抚人,只会说别怕这两个字。
他以为她会害怕的后退,或者会哭,结果她只是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他。
“坐在雪里太冷了,皇叔抱你起来好不好?”霍寂边说边伸手过去,动作缓慢,声音轻,和刚刚杀人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南卿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竟然主动伸手给他,摸了摸他带茧子的手心,感觉到温热,然后又摸了摸他的脸,同样有些沙哑的声音虚弱的开口:“皇叔,真是你呀,我以为我在做梦。”
一句话让霍寂心脏巨痛,他一把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一只手臂托着她的屁股,另一只手把人压在怀里。
南卿趴靠在他的肩头,双手也用力抱着他的脖子,但她的力气真的很小,霍寂都感觉不到她在用力。
“皇叔,好冷。”
霍寂看见了不远处地上掉落的白色锦衣外袍,那是苏玉骅的衣裳。
霍寂松开她,“先下来,我把身上的外袍脱给你,包着暖和些。”
他粗心,才想起这件事,刚刚他只想着抱她了。
南卿在地上有些站不稳,霍寂快速脱了外袍给她包上,抬起她一只胳膊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软绵绵的。
“你手怎么了?”霍寂急了。
南卿低头看了自己手臂一眼,说:“不知道。”
霍寂:“疼吗?”
“昨夜很疼,今早好像不疼了,现在我冷,皇叔……”说着她闭着眼睛靠向他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