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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卿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北陵来贺寿的臣子说了一些恭贺的话,然后就有人来知会她可以进去了。
偌大的宫殿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鼓,鼓面是兽皮的,鼓的四周系着红绸缎,跟进来的美人身上的红纱相衬。
美人穿的甚少,甚至是赤足而行,南卿站在兽皮鼓面上,灰褐色的鼓面和美人白皙小巧的玉足呈鲜明对比。
不少男人看的都移不开眼了。
赤足而行,只有女奴才会如此,此女长的绝美可还不是泥里的人,可以让人随意玩弄。
可惜了,这样的美人在暴君手里活不过多久,真实可惜了。
这是不少人的心声。
凤晁也被这双脚吸引了,抬头看去,竟然看见那舞女笑盈盈的直直看着他,半点不怕他。
不,不是不怕他,是她不怕死。
凤晁最熟悉这种眼神了,绝望,无助。
一般出现这种眼神的人都是怕死的,想求生的。
可是她是不怕死,眼神盯着他看,打量他。
北陵送来的人,凤晁眼底闪过杀意。
随着乐声响起,南卿轻盈的在鼓上起舞,腰肢柔软,双足只有前掌着地,她想只绝美的妖精一样在翩翩起舞,随着她落脚,有节奏的鼓声传来,重声浅声,玉足点动,鼓声和配乐的声音融和。
好看的东西谁都爱看,凤晁喝着酒看着美人起舞,神色移动就瞧见了一向清心寡欲的国师也在看美人,看的还很入神。
凤晁觉得稀奇,他眼神在白渊行和舞女之间转动。
南卿身体有肌肉记忆,跳舞不难,她想努力吸引凤晁注意,但是他好像不会被美色吸引太多,他看她看的最多的是她的脚。
一舞结束,许多没有定力的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北陵人很骄傲的站起来:“陛下,此女年十六,是北陵最美的女子,也是北陵的诚意,望陛下能喜欢。”
北陵最美的女子,这一点无人怀疑。
但是送一个地位低贱的女奴给一国之君,还是赤脚穿着纱衣跳舞给众人看,这是在羞辱谁……
女奴只能是玩物,有点身份的贵公子宠幸女奴都会被人耻笑。
在当今,女子虽然可以上女学,但是出门穿着打扮绝对得体,双足更是只有夫君可以看。
如此羞辱,北陵臣子那傲气的样子,真当凤晁还是五年前那个寄人篱下的质子啊。
白渊行直觉不好,他来不及阻止就看见了北陵使臣血溅当场。
凤晁提着剑,脚下是没了脑袋的尸体,血溅到了他脸上,白皮肤沾着鲜红的血整个人如同地狱的恶鬼。
生辰宴上突然杀人,这只有他凤晁能做得出来。
整个大殿无人敢出声,喘气都不敢,有胆小的人死死捂住自己嘴巴,生怕出声被迁怒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两道空灵的鼓声响起,美人走下了大鼓。
南卿赤足无声的走向凤晁。
纱裙随着她的走动飘舞着,她身后像是有尾巴一样,又妖又美。
美人这个举动让全部人都屏住了呼吸。
白渊行心里一紧,他觉得这女子恐怕要活不成了。
凤晁听到动静回头,他半张脸是血,半张脸干干净净,漆黑的眸子是杀意。
南卿抬头笑盈盈看着他,拿出了一张帕子递过去:“陛下,他的血脏。”
声音很软,尾音像小猫一样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