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顷感觉整个脑袋很热,好像脑袋被人用火熏烤一样,思想也开始变得慢了,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慢了。
他知道自己真是醉了。
一杯醉,可恶!
“子顷?子顷?”
南卿唤他。
“主子,我在。”
子顷听到自己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沉稳,反而有些飘软,舌头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身体脑袋都很迟钝。
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了。
“这眼神都呆了,哎,看来你是要醉了。”她把自己靠枕的软枕塞到了他怀里:“撑不住的话就靠着睡觉吧。”
子顷心理是很清醒的,但是他觉得自己身体好像中了迷药一样,沉重缓慢。
他不能睡觉。
在南临凰身边他怎能安心睡觉?
下一秒……
“啪。”
男子一个不稳倒了下去,他侧躺着怀里抱着枕子睡去了。
睡着的子顷没有了那股伪装的味道,他也不过是个少年郎,肌肤白嫩,睡着的样子白净无害。
南卿探身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蛋:“真烫人,酒量也太差了。”
二二搭话:“这个世界都是女人酒量比较好的,男人只喝果酒。”
“他脸红的太厉害了,不会酒精过敏吧?”
二二滑动光屏看了一下:“没有酒精过敏,男配只是喝醉了而已。”
“嗯,没有就好。”
马车行的很稳,坐在里面根本感觉不到一丝颠簸。
南卿将那一壶酒喝完之后也困了,她也在小榻上躺下了,由于子顷占了一半位置,她只能将自己蜷缩一些睡觉。
十几里路,马车不急缓慢的行走着。
马车上山了,山路有些石子,即使车夫车技再好依然不可避免的车轮压到了石子,马车有些颠簸。
子顷被颠簸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作为一个暗卫,他在清醒的第一瞬间就立刻坐起了身,警惕的看着四周。
看清了这是南临凰的马车。
子顷这才想起来自己喝酒醉了。
马车还在走,这倾斜的角度应该是在上山了,不出半盏茶应该就能到别院了。
子顷寻找南临凰,低头才发现她居然睡在边上,而且蜷缩在一起只占了一半的榻。
她和他刚刚靠的很近睡在一起的。
意识到这个子顷有些不悦。
看着睡着了的她,子顷又起了杀意。
子顷看着她那张脸,张扬好看,长安城内尊贵的人。
就是这个人的父亲为了讨先帝高兴,献计策害死了他全家。
南临全族都该死,而她最该死!
子顷忍不住伸手过去,慢慢的把手放到了她脖子处,只要快速的掐上去用力一拧她的脖子就会断了。
报仇!
报仇!
这么好的机会,杀了她!
报仇雪恨!
脑海里家人奴仆尖叫的声音,那一夜火光冲天,无数黑衣人冲进家里,烧杀抢夺。
这声音就像梦魇一样缠绕着他,这些最后汇聚成一个声音:报仇,杀了她。
子顷将手轻轻的搭在了她脖子上,她没醒。
子顷手指逐渐的收紧……
“咻!”
突然外面一道破风的声音,紧接着是马匹撕心裂肺的声音!
有人射箭射中了马匹,马吃疼的突然往前冲。
这本来就是在山道上,边上就是万丈悬崖!
车夫吓得大声尖叫想要控制马匹,结果就被马尾一扫直接摔下了马车。
突然的变故,子顷第一反应是赶紧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而与此同时,南卿也睁开了眼睛。
子顷对上她那双眼睛,发现她眼神中没有初醒的迷茫,只有沉稳冷静,一瞬间子顷心颤了一下……她真的只是刚刚醒吗?
“发生何事了?”南卿坐起身捞了一根发带将自己的头发绑好。
马匹失控,马车摇晃飞奔。
“主子,有人行刺。”
“走!”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快速的飞出马车,才落地,就无数箭雨朝他们射来。
子顷抽出腰间的软剑站在她身前抵挡。
南卿没有带武器,她随手捞了一根地上的枯树枝打飞箭雨。
“子顷,不要恋战,我们走。”
这里距离山庄不远了,山庄里面有密室躲避。
“是。”
这次刺杀的人颇多,而且个个都是有备而来,两人一时之间想要脱身有些困难。
子顷发现自己身上无力,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这才抵挡了一会儿就觉得力气要没了。
子顷看了一眼身后用着枯树枝行云流水般抵挡着箭雨的女人。
子顷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子顷渐渐的不敌,一直见箭伤了他的手。
“嘶。”子顷一躲,他没有挡在她身前了。
无数弓箭向着没有武器的她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