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十六眼见赵青剑锋锐利,不敢硬接,右手拉过边上一个满脸惊惶的商人掷出阻挡,自己则向后退去。
见到已被吓得屎尿横流的商人腾飞而来,赵青左手微微张合,施展控鹤功凌空拿住,转了一个角度,轻轻地往地上一放,仍向许十六急攻而去,丝毫没有降低突进的速度。
看出赵青的功夫决不在自己之下,许十六又是一声暴喝,口中喷出一片炽热的气浪,借势向后再退,回到了原本帐篷之处,手中已多了一根青铜长杆。
靠着兵器长度上的优势,他勉强挡下了赵青的几记剑招,但手中青铜棍却也被接连削落了数次棍头。
帐篷原来的位置上,一间打开且断了一根铜条的青铜笼子附近,一名衣饰华贵的年轻人倒在地上,全身焦黑,已没有了气息。
赵青余光瞥见,知道这许十六恩将仇报,心中更是不快,出手更疾。
见到对方在看到年轻人尸体之后,加紧了攻势,许十六一边用左手掌力与右手短棍勉力抵挡,一边开口道:
“舆尉家里的小东西拿一金来赎我,意思是我只值一斤金子,如此轻视于我,我自然要当场杀了他。”
“彭栉那厮没能探出我藏匿功力的手段,居然在把我擒住之后‘废了’功力拿出来换钱,如此愚蠢,我回到盘虞岭后,请大头领下山,很快也可以把他杀了。”
“你这姑娘年纪轻轻,怕是不曾听闻盘虞岭封炎洞的赫赫威名,日后必然丧生我们大头领仓伏矢的戟下。”
话说到这里,许十六手中的短棍已削无可削,只能转身后逃,却被赵青一剑削在腿上,锋利如刀的剑气横扫之下,两根尺余粗细的大腿瞬间与躯干分离。
他痛苦地跌落在了地上,随后被踩住了断腿的根部。
“不想被削成人彘的话,便把有关周穆王宝藏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告诉于我。”赵青冰冷的声音在许十六的耳旁响起。
……
三千余里外,越国都,会稽城地下三百丈,一间四面印着九州舆图的广阔房间。
一袭黑衣、白发苍苍的老者倚墙而立,伸手抚摸墙壁上的地图,似笑非笑。
不远处,一名背负长剑、神情凛然的中年男人望着老者的后背,沉声开口:
“自周公制礼作乐、建九州玄域,至今已近三千载,天下间再没有出现过能够镇压一方大国的强者了。”
“即便是从西王母处求得上古仙法的周穆王,也失败在了神衍虚空的最后一步,未能超越六气境界的极限。”
老者并没有立即回复,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两人都明白,穆王这位本有望成就天衍、大大增长周朝威势的天子,实是周公之后第一高手,却被先辈遗留的九州玄域给限制住了境界,最终遗憾而逝。
周公算到了自他之后,天下间可能会再次出现足以倾覆周王室的天衍境高手,却没有算到,后世会出现军阵领域这样的法门,能使得低阶修者在集中之后,具备对抗高阶修者的能力。
令人讽刺的是,使得各诸侯国在平王东迁之后逐渐压过周王室常规实力的战车列阵合力之法,正是周穆王与他的臣子造父共同创作而出的。
“你是代表你父而来,想劝说我不再与吴国作对的?”老者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似乎没有丝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