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满想了想,说:“老侄,不瞒你说:我现在欠下的债务大约有七百五十万元,之所以卖这个店子,也是想把债务偿清,然后回老家去随便做点小生意,再不在古玩这个行业混了。我的要求不高,就是将店子转让后,偿清所有债务,最好还能剩个四五十万元,作为我回家做小生意的资本。”
“这么说,你是想卖八百万元,对吗?”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想法。”
唐昕点点头说:“你这个想法也在情理之中,我表示理解。这样吧,我先看看你们店子里的存货,看完后再商谈价格,好吗?”
金德满笑了笑,很委婉地说:“老侄,我店子里的这些货,已经有几拨人来看过了。那些人都是些行家里手,看完后都给估了一个价,大致在六百万到七百万之间。这个价格,我认为是比较公允的。如果一定要看货估价的话,我建议你等黄总回来。他毕竟在古玩行多年,经验和眼光都很老到,可能估得准一点。”
唐昕知道他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自己能给这些藏品估价,笑了笑说:“金叔,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会看货,胡乱给这些货品估价,然后故意压低转让价格。这一点请你放心,只要你的藏品物有所值,我绝对不会压你的价,说不定还会给你意外的惊喜呢!”
金德满无奈,只好指了指那些货架说:“那就请老侄去验看吧!”
唐昕先走到盛放瓷器的货架前,将摆放在上面两层的十多件瓷器捧在手里,观察摩挲了一番,通过脑海里印现的信息图像,逐一判断其真伪,发现里面的真品只有不到一半,且都是一些很普通、很常见的古瓷,价值并不算高。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最下面一层的一只“明成化斗彩高士杯”上。
这只杯子可能一直存放在最底层,且多年无人问津,所以釉面上蒙了薄薄的一层灰,几乎把上面的斗彩图案都遮盖了。
唐昕弯下身子,正准备去拿那只“斗彩高士杯”,金德满在一旁笑道:“老侄,那只杯子你就不要去看了,那是我几年前花五万元买来的赝品,没什么价值的。”
唐昕诧异地问:“你明知道这是赝品,还花五万元买来?”
金德满苦笑了一下说:“我是从一个朋友手里买的,其实也不算买,算是资助了他五万元吧!你知道几年前我还有点钱,五万元不算什么,就当是给我那朋友排忧解难了。其实说起来,这只‘斗彩高士杯’还有一段故事,不知你听到过没有?”
唐昕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故事?我好想从来没听人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