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接任右御卫大将军一职的胡宗尚率青州水军数万渡海作战,大败而归,士卒还者不过数千人。
只不过胡宗尚是皇帝杨召亲信,依然担任右御卫大将军,掌青州兵权。
如今的王偃师在徐州琅琊郡开办书院,开课授业。
据说,书院中学子众多,其中不乏出身微寒之人。
当时的青州刺史,在大宁元年,积劳成疾,病逝。
而李烨此次前来黄县,正是为了与一位故人相见,这位故人便在黄县的某个角落。
这个地方,除了李烨、独孤青石、王偃师以及那位已故的青州刺史外,无人知晓。
黄县,坐落于南山脚下,那里有一个宁静的小院。
院内,一名男子正悠闲地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他的面容消瘦,皱纹深深刻在额头与眼角,透露着岁月的沧桑。
躺椅旁边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一碟小菜和一壶酒。男子偶尔轻抿一口酒,细嚼一口菜。
这时,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走进了院子。她相貌端正,身着粗布麻衣,显得朴素而大方。
然而,当她看到男子那醉眼朦胧的模样时,不禁怒火中烧,大声斥责道:“你整天就知道喝酒,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喝死你的!”
面对女子的责骂,男子却仿佛置若罔闻,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女子见状更是来气,又开口斥责道:“你说你,家里家外什么都不干也就罢了。你就不能少喝一些。你看你的身子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你这是活腻歪了。我看你啊,没多少日子了。”
男子闭着眼,缓缓开口:“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至于当前的形势,你我心知肚明,只怕祸事不远矣。”
女子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颤,急忙问道:“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他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男子缓缓抬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女子,叹息道:“哎,就算他真的已经忘记了我们,但如今这北周的局势,我们也快要活不起了?”
女子沉思片刻,觉得男子所言确实有道理,不禁忧心忡忡。
当年初来乍到此地时,两人齐心协力置办了些家产,日子过得尚算富足。
那时,他们还拥有宽敞的大宅院,有几个仆从丫鬟。
然而,随着新皇登基,官府开始巧立名目,不断收取各种苛捐杂税。
这些繁重的税赋渐渐将他们的家底掏空。
为了维持生计,他们不得不遣散了家仆丫鬟,昔日繁华的大宅院也变成了如今的这个小院。
两人又不事生产,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勉强维持着生计。
女子轻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那我们能怎么办呢?你我二人都不擅长粗重活计,生活愈发艰难。要不,我们试着给我娘家写封信?”
男子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这些年,你弟弟已经偷偷托人接济我们了很多次了,我们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更何况,万一因此连累了你的娘家人,于心不安。咱们就这么熬着吧。”
女子听后,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男子见状,又狠狠地灌了自己一杯酒,似乎想用酒来麻痹内心的痛苦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