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为了情报站公事而来,那自然是为了她,这是心照不宣的了。
郑威是情报站的老人,没有筑基之前,一直呆在地下室内,因此和其他人相熟,下面弟子偶尔会和他打趣。
地底情报站就那么大,弟子们无事间自然聚在一起说笑,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能传开,更别提筑基修士突破境界这等大事了,而许清婉又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人物。
她此次突破筑基初期,大家这几日都在议论,谈论最多的自然就是她与郑威、唐宁之间的三角恋。
大家都觉得她突破筑基中期后,郑威希望更加渺茫了,是以都有些同情他,这些年郑威一片痴心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对弱势的一方产生同情是人的天性,修士也不例外。
郑威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向前走去,行不到几步顿了顿回首问道:“听闻前几日婉儿和唐仙使一同外出数日,不知此事确否?”
“没错。”
“不知是所为何事?”
“这哪是我们能知晓的呢!难道我们还敢质问唐师叔不成?您还是直接问许前辈吧!”
郑威不再言语,径直向着洞**走去,打开地道机关,穿过一层层石阶,来到了地下室中。
“郑前辈,郑前辈。”众人见到他,纷纷起身招呼。
许清婉盘坐在蒲团上闭目修行,听见敲门声,她睁开双目,淡淡道:“进来吧!”
石门转开,郑威走入里间,许清婉见着是他,不知怎的,心中莫名有些紧张,怕他又无故对自己大献殷勤,说倾心爱慕之语。
每次见过他,心下都有一种负疚之感,这让她甚至想要逃避。
“郑大哥,你来了。”
“嗯。”郑威微微点头。
两人一问一答之后,室内陷入短暂沉默,气氛微有些尴尬。
“唐仙使不在情报站,回宗门去了。”许清婉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会儿开口道
“我知晓,我此次不是为了寻他来的。”郑威道,不知该如何开口。
当他听闻其突破筑基中期之境的消息时,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又有些怅然若失,他知晓随着两人修为差距拉大,自己梦寐以求的希望越发渺茫。再不向她摊牌,问个清楚,自己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可是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不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表态承诺过什么,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认定,这是自己一直希望的伴侣,他日思夜想,百般献殷勤,可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道看不见摸不着又实实在在存在的厚重的门。
他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几日,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思念和冲动,于是来到了这里,想和她说个明白。
可是两人面对面坐在这里时,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原本心中如鲠在喉的一番言语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有什么事吗?”
“恭喜你,突破筑基中期。”
“我只是侥幸而已,相信不日郑大哥也能顺利步入此境。”
郑威苦笑了一下:“我的情况我自己知晓,这些年来寸步未进,怕是很难很难了。”
他自筑基之后,修炼了不到十载便遇上了叹息劫,至此已有近二十年,修为未有一丝增进。
是以他能存下那么多灵石,买上品灵器送给许清婉,盖因自己不需要灵石修炼。
他有种悲观的预感,自己可能一生止步于此了。
故而听闻许清婉如此顺利突破此境,他怅然若失,五味陈杂。
屋内一片寂静,两人面对着面,大约能猜到对方心思,却开不了口。
沉默了好几息,郑威开口道:“听闻你前几日与唐仙使外出,不知所为何事?”
许清婉道:“我有一个侄孙,身据灵根,年已十岁。我想其能入乾易宗修行,免得和我们一样寄人篱下,漂泊无丁所,所以请求唐仙使帮助。”
“正逢乾易宗渡缘使将下山之际,前几日正是带唐仙使去我那侄孙处,亲眼看看他灵根资质,将来最好能将他安排入情报科,也好有个照拂。”
郑威道“原来如此,以前从未听你说起过。”
许清婉道:“我也是上次回去,才知晓侄孙出世,身据灵根的,若非必要,俗世间的事我不愿别人知晓。”
“唐仙使是不是也爱慕你?”好一会,郑威开口问道,这个问题他很早就想问了,今天再也忍耐不住说不了口:“我听很多人议论,说你们情投意合,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