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点头:“对。之前总是与那应真宫的少宫主康柔打交道,从未去仔细调查过他们的宫主,原以为只是退隐幕后,没想到却另有阴谋诡计。像是太谷山我的死,该是其中的一环。”
“所以,”她打量殷九一番,语气淡然:“你这是重新回来暗中做好打算,去哪儿呆了?沧琅?”
仿佛想到了什么,洛京容随后视线中带着些意味不明:“好久前师妹们讨论起沧琅,说剑尊居然收了新弟子。我当是谁,这下大概知道了。”
“……我说是意外你信吗?”
当年的事清楚一切的自然会有洛京容。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想再续前缘就续。毕竟你也不是失败一次两次了。”
殷九不由得气笑了:“容容你说清楚,什么叫失败一次两次,我跟谁还有过关系吗?”
“我不知道。”洛京容诚实道:“我说的是算上你中子血蛊那次。感情失利与中了陷阱有什么不同吗?都受了伤。”
想到这殷九就忍不住郁郁:“你说得对。要是算上太谷山,也是栽了一次。”
洛京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计划好了吗?”
殷九微微摇头,随手拔下身侧的药草胡成一团:“我现在知道的太少了,想要从一根线织成网,还需要更多。”
容容仿佛知晓了她的暗示:“我可以帮你,小九。”然后凉凉接着道:“但是你欠我的加倍。”
殷九无言,揉了揉额前的碎发:“行吧,我问你一件事。”
“说。”
“我记得虚壶此前有位壬无灵尊,他算是你的师伯。他可在飞升后再有讯息吗?”之所以这么问,是在藏书楼阁时殷九隐隐所感觉到的古怪之处。
言濯给她看了一本有关飞升后的人物书籍,并且话语中对于仙门总梦想达到的飞升境界持有避开的态度。当年她就疑惑于他忽然转变的情况,只不过那时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就没有追问。
但是现在,殷九似乎又琢磨起来了,以及当时她修为难进的原因。飞升后所被描述的世界,又是怎样的。
洛京容捡起她糟蹋过的草药,才慢慢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世间不皆知飞升后便于真仙界,而这两界中有结镜隔阂,自不会相通联系。”
“真的吗?”殷九摩挲着下巴,眸色深深:“从前我倒也没想过。但若是发觉起来却古怪了。不到飞升之时如何得知两界有结镜,就算飞升过去真的得知了,但又已经到达新位面,无法通讯,那又有谁知道原来还有一层结镜。”
“还有就是,既然已成真仙,自有化世界能力,怎么会困住于结镜。”
洛京容略略思考答道:“因为不希望飞升后的人来影响这个位面?”
但很快她自己神色就冷淡下来了,千年来飞升数人,再无有讯息。规则从来不能约束到所有人,就算规定上界人不许下来影响,也总会有零零散散的消息降落。
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就再比如,容容,你怎么不考虑飞升。我知你无欲无求,因着天赋一路而上,就算你依旧专注医术,不可能不考虑修为。”
如同抽丝剥茧般,思路慢慢清晰起来。
“你不说我还未觉。”洛京容伸出白瓷样纤长的手指,用力地将花径折断,浅绿色的汁液渲染到了皮肤上:“目前修为停滞了好几年,灵气对我似乎隔绝。我原想着是进入了瓶颈期,不甚在意,也就没再考虑了。若真这么讲,我倒可以去查查看这其中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