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你真要他杀你啊!”团子看着路重箫手指渐渐收紧,急得溢于言表。
“不担心,会有人来的。”即使面上涨得通红,殷九的传音也丝毫不乱。
团子:殷九是我见过最狠的女人,对自己更狠。哪有人拿自己性命去算计的?!
果不其然,听得突然一阵剑鸣,路重箫见状只得被迫松手,侧闪与身剑擦边而过,剑刃磨擦于石壁上溅起一串串火花最后迅速原路归回主人。
“咳咳……”
言濯一身雪衣,在夜中无尽寒意。
“可有大碍?”他问道。
殷九摇摇头。
团子终于舒了口气,仿佛死里逃生的是它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居然发现殷九有一点笑意。
“你没事吧,你疯了??”
殷九的声音轻飘飘:“蠢团子,你不懂我想看这一幕多久了,我可一直想知道言濯和路重箫谁更厉害。”她的语气不掩兴奋就像赌坊里那些期待开揭的人一样。
“……有什么意义吗?等等你不会非等言濯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吧。”
团子:不是很懂你们修仙人。
“自然。”殷九慢悠悠道:“要是路重箫赢了呢,等我修炼上去回魔界加上这一次的帐好好教他,自然我就是三界顶端。若是言濯更厉害,那就更好办,等之后击败他我就成了三界传说了。”
团子呆住了:“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想当天下第一人。你醒醒你忘了这一个你前恋人一个旧情人你真下得去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我又不是杀人。”殷九啧一声,忘了这团子是个恋爱脑,它肯定听不得这些。
“你真无情!殷九你没有心!”果然。
可惜,一切并没有如殷九的心愿发展。
路重箫在看到言濯来后便收了周身气势,散漫一笑:“你好,小九的师父。”
很明显这样称呼让言濯神色就冷了下来:“无明殿主路重箫。”
路重箫爽快地点头:“对。我是想来找她的,你要是见到她,麻烦告诉她一声应非宫还在让她快点回来。还有——”目光看向倚在壁上的人——手旁的剑,意味深长道:“有些东西还是物归原主好。”
“她死了你不知道吗。”言濯看起来很淡然。
原本打算走的路重箫却停住了,眼神幽深:“你这么肯定莫非你见过她的尸体?”随即讥讽一笑:“别说什么尸骨无存。太谷山死的所有人元灵不在但尸体都完好保留,唯独她的不见踪迹。我猜是有人拿了吧。”
言濯面对路重箫的试探半点反应也无:“你若有心便去寻。只是要再来我重月峰,我绝不轻饶。”
路重萧故作遗憾叹口气:“想来也是,小九肯定是不愿意来这里。后会有期。”
直到路重萧真的走后,殷九才发现言濯似乎并没有那么平静,甚至有隐隐的怒气。
难道是因为自己为了喊他削了重月峰一点山壁?
不至于吧。
殷九正想着要不要先告辞回去,结果言濯丢下一句“跟我来”就径直向重月峰上去。
于是她就只能跟着走了。
“师父,我刚刚不小心炸了一点重月峰的石壁,不打紧吧?”
言濯没有回话,仿佛在思考些什么。然后殷九就接着试探问:“师父,我是不是有个师姐?”
这一句成功地吸引了言濯,他甚至停了脚步,目光变得萃冷如冬月寒潭。
“是……路重萧。”把锅全甩给他,让他背:“他看起来非常介意我拿着残歌剑……我在想,是不是因为师姐当初用的也是残歌。所以他才想杀我。”
“不用管他。”言濯平淡道:“残歌既然选了你,就是定好的事实,任谁也无法改变。余下的传救符,我一会给你,他若再来,由我处理。”
殷九装模作样点点头。
“还有。”他好似看向寒木林间一眼,眼底清清淩淩少有波澜:“你没有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