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萧泽端起一盏茶,喝了一口。
“可侯爷为何会有毒蛇机构专用的墨水?”
“有一次,毒蛇机构的杀手接到命令来刺杀二郎,我杀了他,留下了他身上的墨水。毒蛇机构杀手的真名不为任何人所知,人数又不固定,所以即便少了一个,也不会有人发现。”
“那为何在刘村那晚,萧侯没有在出发前便与高安替换,而是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交换?”
“魏公子,徐姑娘,那天傍晚你们一直留在院子里,观测着周围的情况。我品级高于你们,用轻功进出你们自然发现不了,可高安不行,他无法在不被你们发现的情况下进入府中,因此,无法在行动开始前就替换。更何况……”萧泽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本来那刘小四不用死,可徐姑娘提出要去拿记名牌,那刘小四就非死不可了。”
徐潇潇咬着嘴唇,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
“这是为什么?”魏凛还没有听明白。
“萧侯与高安的密谋,便是将这锦城义仓贪墨案的影响力扩大,倘若我们手中有活着的刘小四,又有他工作的记名牌,他说的话可信度就非常高。这样义仓案就会被定为是铁案,高安就直接会被惩处,无法扩大影响。”徐潇潇回答完魏凛,又紧接着问道:
“那陈家村的旱灾,以及陈九四,不会也是侯爷做的吧?”
“锦湖渠是我堵上的。陈九四发现了这件事,我只好杀了他,他的尸体就埋在陈家村加固的沟渠处。”萧泽依旧是以非常自然地口吻讲出这句话,言语之中,仿佛杀死一个人,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毫无差别。
徐潇潇沉默了一会,接着问道:“义仓总阁中的差不多一千石禁军军粮,又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卢家村捐献的九百石粮食吗?是我抢了禁军的押粮车,上面正好是九百石军粮,我把它们交给卢家村村长,让他以捐粮给陈家村的名义交给义仓,高安自然心领神会,将这九百石粮食直接送往义仓总阁。”
原来这最后扳倒成卯日的利器,不是上天赐予的,依旧是人为谋划的。
“那黔城军队起势,斩杀凉城太守,逼迫莫忠上疏皇帝,也是安排好的吗?”
萧泽笑了一下:“你们难道没有发现,那几天高安都没有出过锦城义仓吗?”
果然,这个世界是没有运气的。
听完这一切,徐潇潇与魏凛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面前坐着的,是现任吏部尚书,代行宰相事,一品镇岳侯,紫微阁定榜地煞的绝顶高手,无以伦比的政治阴谋家——萧泽。
……
“所以说,陈家村的旱灾,是你故意导致的,为此杀了陈九四;地牢之乱,是你一手规划的,为此杀了十几名狱卒与刘小四;卢家村献的粮,也是你一手策划压倒成卯日的最后一张王牌,为此杀了卢村长;你假装听从建议,让徐潇潇去偷账本,意外偷到《敬拜记》,也是你故意指使高安放在那的;你与高安在街上起争执,也只是故意演戏给旁人看;黔城军突然举势,不是偶然,也是早就已经策划好的。萧侯,你所谋划的一切,杀戮的一切,都是为了造成巨大的影响,好让皇帝知道,让皇帝查抄义仓总阁。最终,你通过义仓总阁中早已准备好的九百石军粮,彻底扳倒了成卯日,没错吧?”
魏凛说完这些话,脸色苍白。
“没错。”萧泽依旧镇定自若。
“行如此多不义之事,为了什么?”
“为了正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