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魁顺着所指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了一块巨石,这巨石有一人多高,不知何时被立在了寨门外十余丈远的地方。
石上还刻了四个大字:血债血偿!
…
半个时辰后,寨门被打开了,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山匪,畏畏缩缩的从门内走出。
这些人几乎全都拥挤在一起,背靠着背,兵刃朝外,就像是一个蜷缩着的‘刺猬’。
刺猬队形一点一点的向前挪,一直挪到了那些尸体的旁边。
这些山匪正要拖动那些尸体,一阵浓雾突然在这时吹来,转眼间将他们全都笼罩在了其中。
凄厉的惨叫声接二连三的从雾里传出,那些人似乎遭到了偷袭,而且极为的惨烈,因为惨叫几乎是一声紧接着一声。
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雾中就再次恢复了寂静。
又过了一会,有人喊:“快看,出来了一个!”
山魁急忙望去,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手下正在一步一步的从雾中走出,身后还拖着丈许长的肠子…
可惜,几步之后,这名唯一的生还者还是倒在了地上…
…
聚义堂里终于炸开了锅。
“你说这叫什么事,一群打家劫舍的,竟然被人堵住了门?!”
“实在不行就跟他拼了!”
“跟谁拼?怎么拼?到现在!我们连对方是什么来路都不知道!”
“这寨主也不在家,二当家,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山魁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聚义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头黑熊焦躁的来回走了两步,终于拿定了主意:“守!给我守!从今天起,谁也不准出寨门半步!”
…
是夜,两名山匪偷偷的从寨后翻墙而出。
…
与此同时,两个正在巡夜的喽啰在冷风中凑到了一起。
其中一人借着身旁的火盆,熟练的吧嗒吧嗒几下,让烟袋锅子里燃起了红红的火光。
他拼命地猛抽了几口,这才将旱烟袋递给了同伴。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呼吸声突然从他的脑后传来,这名喽啰心中一紧,急忙回头去看,可惜,入目间皆是漆黑一片,哪里看得到半点人影?
“我说,你刚才听到了吗…”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满腹狐疑的转回头。
同伴的手中还拿着旱烟袋,但是脑袋已经被斜着削掉了一半,正吧嗒吧嗒的滴着鲜血。
他想要大叫,可是刚一张嘴,两条血线就从两边的嘴角一直延伸到了脑后。
随着血线越来越粗,他的头颅竟从嘴巴的位置彻底的一分而开…
…
睡梦中,山魁隐约觉得似乎有人潜入了屋内,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动弹不得。
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直来到了床尾,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的脚边响起:“血债血偿!还我命来!”
山魁心中大骇,拼命的想要睁开双眼,但却无济于事,转眼间已是大汗淋漓!
终于,他惊叫着翻身坐起,但是入目间却是一片黑暗。
“谁?!”山魁颤声的问。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了,夜风裹挟着月光从屋外挤了进来。
借着月光,山魁抄起了床边的九环刀,一跃而起。
兵刃在手,他心中顿时有了胆气:“谁在那!?”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飘忽不定的响起:“你可还记得……那五百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