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泽翻了几个跟头,挣扎着仰头“咩咩”,最后却咽在脖子里。
“雪儿,雪儿,雪儿,……”
南郭兴霸支支吾吾,全身已经埋进黑叶里,像是一团新泥砸在鹅卵石上,五体贴成一张杏仁大饼。
偌大的一个“大”字,前胸贴着后背,已经分不清后脑勺与额头。
不过。
在模糊中,还一直惦记着公孙雪儿,她就是小心肝。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伤着小心肝。
红色桐油纸伞在不远处急旋,一时半会也没见公孙雪儿的影子。
在另一个方向。
五个紫色分身幻影,被金黄色光芒一拍两散,现出人剑合一。
东郭求败与南宫紫韵合二为一,又被龙骨角刀重重一刀,劈去凯旋门宫墙右边,镶进去三尺。
干将神剑与莫邪神剑的剑鞘都是金镶玉,眼下却是:人镶墙。
“求败,求败,求败,……”
南宫紫韵急眼却又不能动弹。
东郭求败拥她而贴在最里边。
眼下,已经昏厥过去。
又在另一个方向。
哼里将军与哈里将军握刀,哼哈二气还未来得及张口,金黄色光芒过处,已经猝不及防挨了一刀。
两人被龙骨角刀横砍,身子撞去宫墙上,一弹,一弹又一弹。最后,每一颗脑袋撞掉了几颗门牙。
三头六臂国人都比较耐揍。
相比来说,伤得不算太重。
哼里将军与哈里将军抬头,起身,一颗脑袋就是一副面孔。
“呔,你是白民国大王。好歹,咱们也曾是三头六臂国的大王。两个王,打不过一个王,什么道理?”
哼里将军气不顺。
哈里将军心不平。
大王与大王之间的差距,本就不应该这么大,也不能这么大!
百里大山见众人落败,展翅先弃月黑人,不再与月黑人纠缠。
就在一个转瞬之间。
三尖两刃枪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居高临下,神兵对着利器,黄光对着黄光,谁也没有输谁半分。
斜地里。
龙骨角刀突然一个旋转抽身。
百里大山不上魅惑之术的当。
龙骨角刀再一次相撞,“嘭”!
空气炸裂,乘黄渐渐力弱。
乘黄年长,百里大山年幼。初生牛犊子,又何惧田中老耕牛。
百里大山暗喜,只待乘黄力竭不敌,一枪挑下他的脑袋。白民国从此再无人狐一族为害乡民。
不料。
乘黄又是一个华丽的转身,龙骨角刀在逆天风雷双翼后背处重重一劈,百里大山骤起一声惊嚎。
“我的翅膀,我的枪!”
后肩胛骨中刀,不但使不了逆天风雷双翼,还使不了三尖两刃枪,眼下比绿林左右的乡民还弱。
一脚踩空,挂在城楼屋檐上。
无风,也风中凌乱。
乘黄御袍而过,捉回三尖两刃枪,架在百里大山的脖子上。
“寡人爱民如子,你们这一些当儿子的,怎么就把寡人这一个爹,又往火坑里推呢?真是坑爹啊!”
“我爹就是白民国人,我娘是风雷国人与松果国人的后裔!坑儿子去死的爹,那他就不是爹!”
针尖对麦芒,乡民更沉默。
陈盛轻放杯盏。
仗剑走出绿林。
“御敌我来,救人你去!”
陈盛轻言,洛神大仙点头。
而后,斜视怒对乘黄。
“又是魅惑之术!趁我不在,要白民国人去死,你得先去死!”
“寡人才不会死!人狐一族,即使亡国,也不会灭种灭族。骑一次族人,能活两千岁!堪比金丹,他们舍得让人狐一族死绝吗?”
“有舍,才有得!别人不杀你,与我无关。你不义,我杀你!”
陈盛仗剑言毕。
默念,轻呼。
“凤皇于飞,龙之千谷”。
紧接着。
数道金黄色光芒凌空而下,白衣白袍之外,招之即来,转瞬罩上金盔、金甲、金靴、金披风。
默念,又轻呼:“凤来!”
“啾啾”,一只金黄色的凤凰滑翔而过,陈盛转瞬立于凤凰后背。
与此同时。
洛神大仙也没有闲着。
默念,轻呼:“牛来!”
一头三眼犀牛凌空而下,这是洛神大仙坐骑,名:黄口小仙。
乘黄恼怒至极,仰头一阵撕裂大喝,空气在翻江倒海卷黑叶,宫墙在摇曳,城门楼在塌陷。
紧接着。
从口中吐出一股黑煞之气,全身萦绕像被风蛇吞噬,与黄冠、黄袍、金刀相融为暗绿色。
陈盛御凤而前,拨剑一道紫色光芒。
“斩字诀,第二式,血祭风斩!”
紫色光芒与暗绿色光芒相撞,空气骤变为灰色。
万丈光芒荡下的城楼飞梁,像下着一场灰雨。
剑光祭血,原形毕露。
剑斩如风过境殆尽。
乘黄黄冠、黄袍不见。
现出半人半狐。
面如狐,身似人。
拖一条黄白相间的狐狸尾巴。
说时迟那时快。
再取东皇钟。
轻念口诀。
“巍巍东皇,天道不亡。天道轮回,不着尘芳。破敌!”
东皇钟瞬间变大,罩下乘黄,压在凯旋门前。东皇钟内撞击摇摆不停。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与此同时。
洛神大仙已救下百里大山,毛民国军士也救出所有的伤者。
绿林前一排。
洛神大仙默念口诀,五彩玉如意泛出白绿黑红黄五色光芒。
五色光芒方圆一丈。
这是洛神大仙的疗伤术。
“以光之魂,抚平你的创伤!”
五色光芒所过之处,一众人的伤势正缓缓愈合,再休息两个时辰,便可痊愈如初。
乡民虽然惊奇,但不羡慕。能承受五色光芒的人,非等闲之辈。
乡民伤重,要受五色光芒,只会速死,是夺命之光。
陈盛这才收回东皇钟。
乘黄只剩一架白骨。
突然。
冷风吹过,白骨张牙咧嘴。
紧接着。
刀身骤起一股黑煞之气,龙骨角刀透着黑,已变成龙骨鬼刀。
乘黄肉身虽亡,但意念犹在。
“龙骨鬼刀,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