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兰道：“问吧。”

叶云飞沉吟了一下，才郑重地问：“师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明若兰闻言，露出赞赏的笑容，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叶云飞道：“哦？你终于想要探查我的来历了吗？真是难得啊。”

叶云飞跟着停下，柔和地道：“师姐若是不想说，可以不必说。”

明若兰用玉指点了点唇边，显得有点可爱，也似在考虑。

片刻后，她有点玩味地道：“其实我是邪界之人。”

叶云飞点点头，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不料，她却说：“答案就只是这样。”

叶云飞惊讶地嗯了一声，而且微微皱眉。

见到叶云飞的反应，明若兰便立即笑问：“你不满意？”

叶云飞轻舒了一口气，想了想，随后平和地道：“也不是。算了，来日方长，必有揭晓答案之期。”

明若兰轻轻摇了一下头，道：“你不能总是这么随和。有时候，你应该多问一点，多想几步。这样才有利进步啊。”

叶云飞问：“师姐认为我该想什么？”

明若兰道：“这个问题应该由你自己思考。我若是说出来，就无趣了。”

叶云飞眼珠转了转，略有所思。

明若兰笑了笑，转身继续缓缓前行。

叶云飞见状，漫步跟上。

明若兰道：“我现在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若是觉得难以回答，就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叶云飞道：“好。请问吧。”

明若兰道：“这一路走来，你觉得你掌握住自己的命运了吗？”

闻言，叶云飞感觉明若兰别有深意，细思了片刻，道：“师姐，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明若兰道：“既然如此，你就利用时间好好地想一想。”

叶云飞并不是毫无察觉，也曾想过有些事并不是巧合，道：“师姐，你能否对我指教一下？”

明若兰道：“哪方面的？”

叶云飞道：“就是你刚才提出的那个问题。”

明若兰道：“我觉得，你问我不如问你自己。有时候，思考远比提问有效得多。也许有一天你会想明白很多疑惑，会找到想要的答案。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叶云飞苦涩一笑，道：“不知为何，我感觉师姐说话总是喜欢绕弯子。”

明若兰淡淡一笑，道：“说话绕弯子，是智者的习惯。”

叶云飞顺势而问：“那么怎样的人才算得上是一个智者？”

明若兰不但没有拒绝，反而很认真地回应：“成为智者需要五大要素——冷静理智、精于思考、黑心绝情、灵活善变、武力征伐。”

叶云飞记在心里，虚心地请教：“请师姐继续详解。”

明若兰道：“冷静理智，才能不被情绪左右，不会意气用事；精于思考，才能看破迷障，直入本质；黑心绝情，才能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断；灵活善变，才能时刻掌握主动权，立于不败之地；而武力征伐，永远都是一个智者最重要的辅助力，任何布局，都要用武力来决定胜负，武力越是不足，就越是需要更多的智力才弥补，因此武力越强，就越能掌握成功之道。最后一提，不会武功的人就算智力再高，也是一个不合格的智者。因为他缺少了自我保护能力。”

听了之后，叶云飞感觉获益良多，却也有所不认同。

不过，他没有提出来。

明若兰却道：“你若是有不同的意见，尽可以提出来。”

叶云飞苦涩一笑，道：“真是什么都难以瞒过师姐。”

明若兰道：“说吧。还有时间，我会为你解答疑惑的。”

叶云飞点了点头，道：“师姐如此说，那我就直言了。说到黑心绝情，就必然会涉及取舍问题。如果面临两难，师姐会如何取舍？”

明若兰故意静默片刻，然后说道：“有长远利益的东西，留之。否则，舍弃。”

叶云飞郑重地问：“如果做出的选择恰好将会失去重要的朋友，你不会感到后悔吗？”

明若兰道：“世界总是有着残酷的一面，也少不了自私的人性。你若是觉得这个问题难以取舍，就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吧。”

叶云飞道：“我现在想知道师姐心中的想法。”

明若兰淡雅一笑，有点玩味地道：“了解我的内心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你相信吗？”

叶云飞苦涩一笑，不语。

明若兰也静默地走了十几步，才又说道：“你若是真的想了解我，就多多思考，多注意细节，必能有所收获。”

叶云飞觉得有道理，道：“好。我会这样做的。”

明若兰觉得时机成熟，于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显出严肃的神情，道：“师弟，陪我去一个地方，你将会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