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清心神又一阵恍惚,记忆中妻子亦这般喝斥过自已。赵小燕那山东姑娘生性爽朗,并不算特别温柔。
陆正清收摄心神,错掌攻上。
小野征四郎在身前劈出一座刀山,趁敌人攻势略缓,转身便逃。以一敌二,必死无疑,他作出了明智的选择。
陆正清大鹏般扑起,右掌己按上小野征四郎肩背,小野征四郎衣服一鼓一荡,将他掌力化去大半,身体借力前掠,半空中一口鲜血直喷出来,骂声远远传来“卑鄙的支那人,我会回来的!”他以硬挨一掌的代价,顺利逃走。
张柱被日军神射手困在树后无法动弹。那日军开了两枪,张柱己判断出他的方位,但那日军隐藏极好,正处在他射击的死角。如果身边有战友提供火力掩护,张柱还能强冲出去放手一搏,但现在他孤身一人,冒冒然冲出肯定就是个活靶子,而且还予事无补。张柱束手无策。战争本就是国与国的对抗,是集体行为,传说中的孤胆英雄在战争中不起决定作用。
日军炮兵接连开炮,将义勇军炸得抬不起头,伤亡明显增加。张柱心急如焚。
转机忽然之间出现了。
炮兵阵地上,三名曰军留守步兵弯身挺枪慢慢逼来,他们想趁敌人被压制来个瓮中捉鳖。
那日军神枪手低声咒骂“八格。”他为战友的愚蠢而懊恼不已。
那三名日军迫近张柱,大声喝斥。张柱将手上三八枪扔在地上,人却不从树后走出。一名日军脸上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抬臂将刺刀往张柱胸口捅去。
说时迟那时快,张柱闪电般团身扑入他怀中,藏在袖中的匕首顺势滑落手里,来不及反转刀尖便用刀柄猛击在那日军肋骨上。
张柱与那三名日军贴身肉搏,他在赌那日军射手怕误伤战友不敢开枪。
匕首划过一人喉部,那日军捂脖倒地。张柱迅速退步欺近另一人,匕首反手刺出正中他心口。剩下一名日军挥枪横扫,张柱弓身扑上,左手抓住他衣领,右手快进快出在他小腹上连刺三刀。张柱揪牢那日军衣服,用他尸体将自己遮住大半,快步向神射手位置冲去。
一百米,九十米,八十米,那神枪手一枪打来却正中战友尸体。
张柱继续前冲,六十米,五十米,四十米,那神枪手又抠下扳机,依旧只击中战友。
生死在此一举了,张柱儿呼哧呼哧急喘,全力前冲,二十五米了,他嘴角有一丝胜利的笑容,他将那尸身腰间悬挂的手雷摘下。
那日军神射手是百战老兵,此时此刻仍旧镇定,他一双手稳如磐石,果断击发。
张柱将手雷欲掷,那神枪手子弹依然击中战友尸身。
这时三八式步枪可怕的穿透力决定了两人之间的胜负。
那一发子弹钻透日军尸身的肌肉组织,打中张柱右肩。血花溅射之中,张柱手一软,手雷飞出十二三米便坠地了,轰然炸裂。
日本九一式手雷预制破片五十片,有效杀伤范围八米。张柱与那日军神射手都没被炸伤,但张柱一颗心却凉到了底。
二十米距离,有没有遮挡物,区别不大,他已经完全暴露在敌人枪口之下,再无还击之力。这一场赌博终究是他输了。
那日军神枪手缓缓站起身,举枪指向张柱,脸上挂满属于胜利者才会有的自得笑容:对手很强,公平情况下自已大半会败亡,但这是战争,战争之中没有公平可言!
忽然炮兵阵地上传来轰隆炸鸣,战友凄厉惨呼,那神射手下意识转头望去。
一双手从后面伸来,一摁脑门一托下巴顺着他转头之势一扳,那神枪手瞬间软倒。
“战争之中果然没有公平可言。”这是他临死前的想法。
那偷袭者又将两颗手雷投向日军炮阵,他转头看着张柱,微笑起来。
战斗打到这时,时间已近黄昏了。鲜红夕阳映照下,张柱望着那灿烂笑容,忽然之间眼眶就湿润了,他高声嘶喊“好久不见,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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