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对刚才她态度的回敬吗?这人,还真是!
只是,一个大男人天黑了往一个姑娘家房间里跑,这真的好吗?教养一流的永亲王?
心里这么想,碍于他的面子,还是得笑着将人请了进去。
晃了晃茶壶,“没水了”。下午那猴子和小鸡喝水太猛,一茶壶的水顷刻就报销了。
“下人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三小姐房间里没水了都不知道及时添上,看来本王对他们太宽容了。”沈冰奕如是道。
“王爷严重了,是我没跟他们说,王爷稍等,我这就让人上茶来。”这么点事就要教训下人,真是好大的威风呢。
“不要麻烦了,坐下,本王和你有话说。”沈冰奕的口气变得随意了起来,还透着一股别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温书盯着他看了一秒钟,想着他可能会对她说的事。是要将一切摊在桌面上,明确地讲出来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而她又该如何应付?
“好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说什么,见招拆招就是了。
望着温书明媚的脸,沈冰奕微微蹙了蹙眉,总觉得这个女人有哪里不一样了,不是其他的,而是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就像是塞在一个瓶子里,能够看得出她对自由的渴望和挣扎,偶尔能一见她的叛逆。但又不得不承受着瓶子对她的束缚,即使再不愿,也不会表现出来。
而现在,她终于挣脱那个束缚她的瓶子,整个人都释放了出来,轻松快意无比。这样的温书,好像有一种别样的光芒,让人禁不住想前去探寻,却多了一丝让人抓不住的感觉。
这种感觉,没来由地让沈冰奕觉着心慌。但他并不打算承认这一点,他也不会相信,这个女人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地位。
可能是,她一直对他兴趣缺乏,又对他爱理不理,才激起了他征服的欲~望。等到有一日她跟其她迎合他的女人一样,或许这种感觉便会消失了。沈冰奕笃定的想,况且,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将她抬进府,左右不过是府里多一个人而已。他又何苦为了这点事,为了一个女人而有这种不必要的情绪?
温书已经落座,理了理裙摆,昂着头,听他要对自己说什么。那般轻松和好商量的态度,反而让沈冰奕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白天受惊了,是家奴的不是,本王在这儿给三小姐赔个不是。”
“这事已经过去了,我也已经不再怪她了,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还请王爷不要多加苛责。”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得罚,家奴无礼,死罪可免活罪断不能饶。”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别人要伤害她,她不但不报仇,还为她求情。她为何这么做,难道是为了赢得他的好感?刚一这么想,就立即给否决了。且不说这个女人对自己表现太过冷淡,就是求情这一说也不成立。
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的风格,也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受到他的青睐。空有一副“菩萨心肠”却没半点魄力和能力的女人,这种女人,他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她要是真以为这样就能吸引他的目光、赢得他的心,那她还真是一个蠢女人。
“哦?这样啊,既然是永亲王府的规矩,我这外人也不好多嘴。王爷已答应要留她一命,想必下手也有分寸,就不用我多担心了。”
“……”沈冰奕越发觉得,眼前的温书与白日有很大的不同。同样是说情,态度有了很大不同,仿佛对某些东西没有了那样明显的执念。
“这别院怎么样,三小姐可还住得习惯?”沈冰奕决定转移话题,只是这话题听起来有点像是无话找话。
“这里很好,一应物事都不缺,只是有点想念听梅轩了。”所以,快点回去吧。温书这么问,也是为了借此探听在这里还要留多久,她好做到心里有数。
“让三小姐这么喜欢的听梅轩,一定有特别之处,改日本王也想去坐坐。”
给她装糊涂?好啊,既然这样,“听梅轩没什么特别之处,如果真要说,那只能说特别偏僻,特别自在,也特别清静。”
沈冰奕看着她没有开口,良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位温三小姐,今日说的话细细琢磨起来每一句都无理,听得人心里有微微不爽。但她说话的态度又着实没有问题,甚至说得上好,硬是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这种感觉别提多么奇怪了。
“这别院可能比不上听梅轩让三小姐满意,却也是有名的避暑圣地。天气炎热,三小姐不妨在这里多留上两天,顺便散散心。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别客气,本王不介意你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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