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摇头道:“呼!老身今年九十多岁了,从未曾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物。”
询问其他庄邻,皆言不知。
武大郎很生气,马上问龟甲:“呼!你们是听谁说的?”
龟甲长指甲一伸就到了龟笑的眼前,大声斥责龟笑道:“龟笑,你是从哪听来的谣言,你若说不清楚,这可是欺君之罪!”
龟笑吓坏了,来不及查档案了,只有指着龟砍道:“呼!我是听他说的。”
龟砍“扑通”朝下一跪:“呼!微臣该死,微臣不该听信传言。微臣是听一个江湖郎中说的,他说他上山亲眼看见的。哪知他竟是信口开河哩。”
武大郎问:“那江湖郎中何在?”
龟砍道:“还是一个月前为家父治病时说的,这些人四海为家,现在早不知到哪里去了。”
龟甲右手拇、食、中、无名四只手指捏在一处,手心向内,小指高耸,凸显着长长的指甲:“呼!你也真是,令尊不是被他的药吃死了吗,这样的人说的话,你也信?”
武大郎道:“算了,念你家门不幸,报国心切,姑且原谅你一次,恕你无罪,起来吧。”
龟砍这才敢站起来:“谢皇上不斩之恩。”
武大郎对老妪道:“梨花渡这一带制饼最快的数谁家?”
老妪道:“呼!对饼老身是外行,也许我家老头子能知道?就我所晓得的,这附近还没有谁比我们家糟老头子更快的,一天也能做88块。”
武大郎一听:“才88块?连朕的一半都不到,这趟怕真是白跑了。”
老妪道:“他虽做的不多,但他做的方法倒也别致。天色也晚了,如不嫌老身家寒碜,就请到老身家坐坐,尝尝我家老头子做的饼,喝一喝老太婆子熬的荞麦粥再走。说不定老头子能晓得谁能做块大饼。”
武大郎一想:“得,既来之,则安之,大老远地跑来了,就”便点头道:“八哥儿呢,前面带路。”
一行人舍弃了狗儿车,坐上八哥的乌篷船过了宽阔的梨花河,上了岸。
却说那山郁郁葱葱,逶迤一条弯弯曲曲盘旋而上的山路。武大郎一行人拾级而上,那梨花掩映处,一间小木屋如童话中所描绘的那样红色圆房子尖顶,点缀其间,小屋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精神镬铄地对着一块大青石,挥舞着擀面杖,在他手中仿佛是挥舞着一枝魔杖,极快地将面粉滚成团,擀成一张大面皮,擀面杖朝后腰一插,手中已拿起一个大石碗,碗口朝下,在面皮上“咔咔”切着,不一会一张大面皮变成了无数张碗口大的圆面皮。接着又将擀面杖从后腰取出,一按机簧,露出七孔,恰似一枝竹笛,他用嘴吹起“高山流水”的曲子,伴随着音乐节拍,从斗来秘发手那西七孔中喷射出七种佐料在面皮上弹跳灵动。接着老人又一按机簧,七孔不见,从擀面杖的顶端弹出铜烟锅,赫然变身为一支长杆烟袋,猛吸一口,鼻孔和口中喷出一团青烟。老人将那铜烟锅在饼上敲敲打打,一块块大饼发出滋滋的油香。
武大郎不禁喝一声采:“呼!”
八哥道:“老爹,皇上来看你来啦!”
老人闻言,连忙回转身,见是武大郎一行,忙递一块香喷喷的大饼,朗声道:“呼!山野人家,胡乱侍弄,见笑了。陛下和众位长官请吃吧!”
武大郎一见老人,不禁一愣:“您不是徐……”老人截住话头,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呼!老朽白无忧,陛下请品尝老朽做的饼。”武大郎接过饼,咬了一口,称赞不已:“呼!老人家,不简单,您老这一绝活,堪称天下第一呀。”
白无忧捋了下他的山羊胡子:“陛下过奖。毫末技艺,不足挂齿。我那疯姑娘那才真叫绝技。她一天能做块大饼。”
龟笑与龟砍闻言,相视一笑,各出一掌,双掌相击,忘情地“耶”了一声。
“真有此事?那就太好啦!”武大郎一边吃着饼,一边嘶啦嘶啦地喝着荞麦粥问:“真好吃啊!呼!那么令爱在哪里?”
众人都边吃边称赞,老人一家很开心。
老人摇摇头:“不晓得。家门不幸,这孩子失踪多年啦。老夫也只是偶然遇到。白象山的半山腰有一个月亮池,月亮池旁有一个静心庵,只有逢到三五月明之夜,才能看到小女对月做饼。”
武大郎掐指一算:“呼!今天正好是农历十五,不如今夜去探访一番。”
众人跟随着老人向山上走去。今天的夜色格外迷人。山林的绿叶上和脚下的草地上,布满了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露水。耳畔一阵阵萧萧的金风吹过,山林发出雨点般的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是秋熟庄稼特有的芳香。抬眼望去,一轮圆月高悬,如同在碧蓝的天幕上,挂了一只白玉盘。
正是:月上中天一轮满,秋到山野万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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