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策仔细辨认,却是真银无疑,不由问道:“尽河,这钱从何而来!?”
魏尽河急忙解释道:“这些银钱有些是我平日里攒下的,有些则是先生给的。”
“先生?”
“先生是醉仙楼的伶人,与我关系最是要好,平日里经常会给我些银钱,我推辞不过,便经常替他做些劈柴担水的杂活。”
张策最擅识人心,知人事,一听便知晓其中定有蹊跷,只是隔着一层,不便多言。
“知恩图报是为人之本,只是他对你如此好,只为他做些杂活却是不够的,日后当领我一同去拜见,谢他照拂你的恩情!”
魏尽河听后十分高兴,两人都是自己的亲近之人,若是相识岂不是更加亲近!
当下急忙点头回道:“大兄说得极是!昨日我被人打将出来,先生还去找那店家求情,今日我既出来了,也该去给他报个信儿,好教他莫要忧心于我才对!”
看来这人在尽河心中分量不低!
张策察言观色间心中已是有所判断,点头称是后,招呼魏尽河坐在身旁。
“尽河,明日我驾车去的那处不便带人通行,你留在此地等我回来。”
一听张策要独自离去,魏尽河便要发作,却被张策按住坐定。
“我留你在这,是另有要事需你去办!这事儿只有你能做好!”
魏尽河听张策如此说,有些憨憨地挠着后脑,问道:“大兄尽管吩咐,尽河定然努力去做!”
“你无需紧张,皆是你擅长之事。”张策拍着魏尽河的肩膀说道。
“我要去打听清楚码头裘老大对付楚人的计划,再把这事透露给那些楚人。”
听到这儿,魏尽河就算再蠢也明白过来了,自家的大兄也是楚人,如今明显在替这帮楚人打点,定然是何码头的这帮凶人有些关系的。
“大兄,他们也是楚人,可是与你相熟!?”
张策沉默了片刻后回道:“熟或不熟都是过去之事,你只管去做便是!”
“若要是那帮楚人问我为何相帮,我该如何说!?”
“你只说受人之托便是,多余也不要再说。”
魏尽河点头应下。
他虽有颗赤子之心,但却不蠢笨,自家大兄定然与那些楚人有旧,但不知为何不愿出面,只好借他之口转告。
只能说魏尽河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不明白这当中的羁绊究竟有多深。
当下张策与魏尽河将衣服挑挑捡捡,选了些不那么突兀的衣衫,将身上的囚衣换下。
又逼着魏尽河将剩下的衣物原地返还,二人这才和衣躺下,不一会儿,便各自沉沉睡去。
………………
话说白鸢领着陆青舟,借着千咫罗盘之力,在天刚刚泛着亮光时,便出了密林,来到了一处小山顶。
从山顶向下望去,四四方方的绿蚁城已经清晰可见,城内水道纵横,形同阡陌。
东边则是无数船只聚集的绿蚁港,再往东去,就是一望无际的尽河。
此刻天色尚不明亮,只能看见尽河上飘着茫茫雾气,缓缓流动,不似凡间。
陆青舟极目远眺,看着如此美景,回想起昨夜的见闻,不禁有恍如隔世之感。
“青舟!?看什么呢?”
“呵呵!没什么,我们现在就去绿蚁城吧!”
“现在城门未开,你如何进去!?一夜行路,歇下调息后再去城内不迟。”
陆青舟略一思索,便同意了白鸢所说,绿蚁城近在眼前,若真有事发生,也不差这些时间,还不如赶紧调息,恢复灵力才是当务之急。
当下也不废话,二人各自寻了处地方,原地调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