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尘却不多言,找到厢房,便把昏睡着的雷冰若放到了床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你先出去。”沈荨道。
“为什么?”李青尘刚坐下,还没喘口气,就听到沈荨赶她出去的声音。
“青尘师弟,我们先出去吧,我们两个男子在这里多有不便。”杜仲也道。
“出去就出去嘛,干嘛赶人走。”李青尘嘀咕着,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他在想,原来温润善良的师姐怎么变得对自己这般恶劣,难道真是因为昨晚拒绝了她的要求?
可他没错啊,确实为紫竹宫考虑嘛……
“你说什么?”沈荨淡淡的说。
“没什么,走了走了。”李青尘深知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
杜仲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了微笑,他摇摇头,紧跟着李青尘出了门,顺便把房门也关上了。
“杜仲师兄,你说沈荨师姐是怎么了?以前不是这样的……”李青尘抱怨了一声。
“哦?那她以前是什么样的?”杜仲饶有兴趣的问。
“她以前很和善可亲的,总是不温不火的,我昨晚拒绝了她的一个要求,今天就态度就变了……可是,她也不至于这样吧。”李青尘不太确定的道。
“也许就是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啊……”杜仲淡淡的说了一句。
“可是,她是师姐,而且是修道之人……难道不应该有更大的责任吗?怎么能纠结于这些小事呢?”李青尘道。
“唔?”杜仲饶有兴趣看了李青尘一眼。“那你就是觉得我们修道之人都应该只做更大,更重要的事情了?”
“这,这个?也不是……我说不出来,反正我就是觉得,师姐不应该那样对我。”李青尘捡起手边的小石头,随手扔了好远。
杜仲也捡起一块石头,随手一扔,只扔了半米有余的距离。
“其实我们们就像这块石头,而石头的飞的远近,完全在于外在的环境。你修为虽低却能扔出数丈之远,我修为虽高,却只扔了半米有余,难道我修为高就要比你扔的远吗?类似的,难道就因为沈荨是修道之人,就不能轻易动怒,耍些性子?就一定要把天下人的责任背在自己的身上吗?”
“非也,非也……”说着,杜仲站起身来,向着丹心宫走去。李青尘一时听的入神,竟没追着出去,反倒是坐在石阶上,看着远处怔怔出神。
何为道?
李青尘陷入了矛盾。师父曾言,道为天下道,为苍生道。可如今杜仲师兄却告诉他,道却不是将自己放在很重的位置上,不必时时刻刻以天下为己任,可以有自己的小性子。
这样做,难道不会影响道心吗?李青尘不解,若是大家都按自己的性子来,那岂不成了赶集的菜市,热闹非凡,这还怎么修道呢?
不对,不对,杜师兄一定是歪理,不然他这样的道理若是让师傅知道了,岂不是要被狠狠的惩罚,这毕竟和天机门的道义不符啊!
李青尘狠狠的摇了摇头,像是要把杜仲的话给摇出去。
“咦,师兄呢?”李青尘四周看了看,却不见了杜仲的身影。他只好起身四处找着。好一会儿,他也没发现杜仲的身影。
“算了,算了,我去太阿宫找谌漓师兄去,今天务必要下山去,早点到那个静安城,也早点找到解药,这样……”李青尘回头望了望房门,喃喃道:“冰若师妹或许会好起来的早一些。”
李青尘怎么也没想到,当初觉得哭得可怜的女孩,如今竟然变得这么难堪。老天,你为何这般狠心呢……
忘了在哪里看到的句子了,李青尘突然想到:“故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
也许,冰若师妹有大任在身也说不定。
李青尘捏了剑诀,祭出洗尘剑,便飞向了太阿宫。不一会儿便到了太阿宫,不想问了几个师兄,他才知道,谌漓师兄闭关了,程昱师兄在后山练剑,不让人打扰,无法,李青尘只好在他住的房间里无聊的打坐,抱元守一。
“青尘?”
“这声音……大冷脸?”
李青尘在闭目打坐,竟神奇的听到了玑曜的声音。
“你……你怎么突破了?”玑曜不解道。
“什么突破?我没突破啊……”李青尘哭笑不得,最近哪里修练过什么,有突破才怪。
“那你怎么能与我说话,莫非,你去了剑阁?”玑曜疑惑道。
“昨晚才去过间隔,这还是大早上呢,大冷脸,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李青尘说道。
“你……你这人都搞不清楚状况吗?现在,你,李青尘,可以在外面而非剑阁,和我说话了,你懂这句话的意思吗?”玑曜气急,这大唠叨从来没抓住过别人说话的重点,尤其是重要的事情。
这真令人火大,不,真令灵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