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璩拿出圣旨,洛北也只好依照着其他人的模样行跪拜之礼。
……
三天的擂台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场没有来由的“闹剧”,在圣旨面前,有时候个人的意志就变得微乎其微了。
即便秦希再不高兴,再不懂事也没有办法,那是玉口金言,没有人可以在圣旨面前公然抵抗,如果有,也一定已经下了天牢。
秦桧拉着满脸泪痕的秦希回了相府,而汪伯彦带着汪锦瑜要进宫面圣。
最后,高台之上,只剩下洛北一个人。
他茫然的望着面前孤零零的黑暗,只有那扇森严的大门前已然点起了灯笼,守在门外的卫士手里紧紧握着刀柄。
他忘不了秦希被父亲带走时回眸瞬间的那个眼神,她看向自己,突然间笑了,然后把手指竖在唇边,弯成了一个勾,就像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之间某种特殊的约定,只要沿着那根手指走去,就可以开启一扇窗子。
也许,那并不是开
启一扇窗子,也有可能把什么关上了也未可知。
然而,就是那么一笑,洛北立即像是跌进古井之中,因为那笑容让他想起了他们两个在观看君山云海那时候秦希说过的话。
如果死就一定要埋葬在那里,看着云海,看着生在浮云与天地之间的“天湖”,浮游沧海,便是自由与逍遥,而人世间总是充满了约束与困惑。
“她是失望了吗?对我……或是对其他什么?”洛北在心里问着。
……
夜色好像刚刚把一切都埋葬起来一样,让浮浮沉沉的心都回到安静之中,也许在下一个太阳出来的时候,还能收拾好心情,继续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可是,今夜对于相府来说却是个不眠的夜晚,哪怕上上下下的下人、丫鬟都因为皇上的“赐婚”而开始忙碌着要准备千金大婚的事情,只是秦桧并未直接吩咐什么,而是把这件“大事”全部交给了秦熺。
原本该归于安静的相府里变得格外热闹,只有秦希看起来不怎么高兴,毕竟发动心思想出来的擂台还是因为皇上的一道旨意变得形同虚设,但她没有再一次哭闹,也许是为了体谅父亲的难处。
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情愿凭一道旨意就嫁给汪锦瑜,她把房门从里面锁起来,连平时关系极好的哥哥也吃了闭门羹。
很多人包括平常服侍她的丫鬟都不理解秦希为什么不愿意就此嫁给汪锦瑜?难道他不好吗?还是这位大小姐有什么其他“鬼主意”?
洛北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进入大家的视线,哪怕他在擂台上与汪锦瑜打的平手,大家在谈论起小姐婚事的时候却好像已经把他忘的一干二净。
令人奇怪的是平时最宠爱小姐的老爷今天却没有来哄她,而是早早的回到书房,像往常一样把门紧紧关了起来。
秦桧看着就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木盒子,看了许久都好像没有要动手去打开的意思。
他之一所把汪伯彦等人尽快送走,又把皇上赐婚的事情都交给了秦熺,就是为了这个盒子,他有种预感,这绝不可能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头。
“老爷,还是我来吧!”
老爹走了过来,他知道秦桧平素虽然小心谨慎,但也树敌不少,也许会有人专门送来此物,在里面设下暗器,在他亲手打开的时候,便能一举要了他的命。
秦桧看了看老爹,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两步。
老爹双手放在盒子边缘,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听到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想来是他以极为深湛的内功将盒子震碎。
木盒子从中间碎成两半,并没有任何可能藏在里面的暗器,老爹双手将上面的一般取下,然后就露出了一颗披散着头发的人头。
老爹把人头前面挡住脸的头发稍微拨了拨,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秦桧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对他来说竟是如此的熟悉。
就是这个熟悉的人,让秦桧一看不禁吸了一口凉气,那股凉意从头一直凉到了脚。
他颤声道:“万……万如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