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晗说话不卑不亢,不软不硬,看起来比临安城里无数权贵家的公子哥不知道要强上多少,那汉子见虞晗虽然瘦了些,但衣着举止样样不凡,而且他手里那块牌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之物。
虽然没有完全看清那块乌黑的牌子到底所属哪里,但中间的那颗飞舞的龙头自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完全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少年不但贵不可言,而且跟皇室宗亲必有关系。
他不敢迟疑,立即点头哈腰的应承着,然后一边让人去里面安排房间并告知红姨,一边客客气气的引三人往里走。
虞晗把腰牌装进怀里,为了到天香楼办事能顺利,赵瑗和韩世忠自然不方便出面到天香楼这种地方来,于是便将其贴身的东西借给自己。
虞晗知道,掌管了天香楼多年的红姨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像看门的这种汉子那样好糊弄,所以一边往里走一边盘算着一会儿见到了红姨该如何言语。
天香楼的夜晚是男欢女爱的地方,所以这里自然少不了美丽的女子,还有豪放不羁的各色男人,他们白天一本正经的坐在高堂之上,或是奔走于钱财之间,但到了这里,几乎都变成了一种人,那就是一掷千金。
洛北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对于女子眼里似笑非笑的奇异目光他甚至不敢多看,就好像有种**辣的东西在自己身边不住的飘荡,让他感到极不自然。
倒是杀生心态极好,一会儿被几名妖艳女子围观,一会儿又被酒香吸引而去,要不是洛北总是及时把他拉回来,恐怕早已不见踪影。
就这样,在姹紫嫣红的百花丛中三人好不容易才上了二层楼,天香楼共有四层,第一层大开放式的厅堂,里面有唱曲儿的,有时也会有各种“选美”上演,而二层是一间间更为隐秘的客房,供豪客饮酒陪欢,三层和四层就更要高级些。
洛北、虞晗和杀生被带到二楼一间客房内,一张极大的桌子上有芳香
已极的鲜花,还有茶点之类,房间不大但也不小,布置的很精美。
杀生好不容易从百花丛中走出来,这时候见到茶点才高兴了些,二话不说先吃了起来。
虞晗和洛北心中有事,自然不会像杀生那般无所顾忌。
等了许久,仍不见有人前来,只听到外面阵阵欢歌笑语,像是软绵之风,吹的人心头也酥软微醺。
洛北有些焦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沉闷了哼了几声,实在是对这风月之地没有任何好感。
“别急,我们毕竟是求人办事,总要耐心些才行!”虞晗见洛北焦急的模样有些好笑,不觉轻笑说道。
洛北皱了皱眉,他也知道有些事终究是急不得的,但身处这样的地方总让他感觉浑身不适。
“哎呦,我说你小子可真够大胆的,皇亲国戚亲临咱们这小小的楼子,你们居然也敢让大人在此等候而不早些告知于我,看我稍后不打断你那狗腿!”
洛北听到声音猛然抬头,虽然还没有见到人,但这声音他似乎再熟悉不过。
说话间,红姨推门而入,身上穿的一身贵气非常的石榴红绣花长裙,她人刚一进门,先有一股异香之气扑鼻而来,因为香气太过浓郁而显得有些刺鼻。
洛北之前见到红姨的时候还是离的老远,完全看不出这位混迹于风月场的女人竟是如此的丰满圆润。
红姨脸上堆着笑容,可真正看到里面坐着的三个人时,她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敛,但很快就融化开来。
“呦,三位小爷儿,今儿是什么兴致?可是瞧上了哪位姑娘吗?老身这就安排下去可好啊?”
很显然,以红姨对临安这座城的了解,尤其是那些皇室宗亲她不可能完全陌生,但她还是没有直接说明心中所想,因为她也听说了不久前从北面回来了一位太祖世孙,那次皇上出城亲自迎接也极是轰动。
眼前的三个人虽然有些奇怪,但当她目光落在虞晗身上时,似乎与传言中的那位颇为相像,只是赵瑗平时深入简称,她也并没有见过本人。
虞晗起身,长身笔挺,淡淡的笑了笑,目光如炬的打量着红姨,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道:“早就听闻红姨大名,今日得见可谓幸甚!”
“只是我们今天来并非为了饮酒作乐,而是有件事想要向红姨了解,还望红姨……支持……”
红姨白白胖胖的手在一起搓了搓,眼睛眯了起来,说道:“不知道公子想到我这地方了解些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言无不尽!”
虞晗观察着眼前这个胖女人的言行举止,知道一定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但是他并不会因此而放弃。
“不知道天香楼的花船昨夜可否有外出的?”
红姨目光一闪,手在衣服上弹了弹,斜着眼睛看向身后的汉子,问道:“咱的花船昨夜可以出去的么?”
那汉子看着红姨微微一愣神,随即低头说道:“昨夜恰好无一外出!”
红姨转过脸来,依然满脸笑容,说道:“公子你看真不巧,最近的生意艰难,舍得包船的可是越来越少了!”
虞晗稍稍皱眉,但很快又露出笑容。
“那就多谢红姨了,我等就此告辞,不耽搁红姨的生意了”
说着,他对洛北微微点头,洛北拉着还一脸懵懂的杀生,三个人并未过多停留。
红姨双手叉着腰,看着三个少年离开,脸上的笑容立即收敛起来。
“昨夜出去的那艘船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吧?”
站在她身后的汉子答道:“嗯,连几名姑娘都好像一起消失了一样!”
“告诉下面的人,不管是谁问及此事,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
“是,我这就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