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愣愣的看着他,咧着嘴说道:“你能算是好人吗?”
他呆呆又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又让大家一阵大笑。
这一笑,让本来心中各怀心情的大家反而轻松了些。
告别了杀生瑗儿等人,杨再兴与洛北整理好衣物,便乘夜而出,向着不远处的金军营寨掠去。
金军大帐当中灯火通明。
岗哨巡逻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都甲胄鲜明,所有将士都枕戈待旦,说明这场厮杀对于金国来说也极为重要。
营寨是临时建立的,四周用厚重的圆木搭建的栅栏隔绝了大营内外。
虽然火把不停的燃烧,可大营当中的气氛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就像一块没有温度的铁。
几名金兵围坐在一堆大火旁,正用女真语说着什么。
杨再兴与洛北伏在大营外面,一抬头就看到里面的金国大旗迎风招摇,猎猎飞舞。
洛北伸手搭在栅栏上面,他刚想要跃入营中,却被杨再兴拉住。
只见杨再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里面的把守太严,不要打草惊蛇……”
洛北明白他的意思,这才放弃直接进营的想法,知道杨再兴心中自有想法。
杨再兴凝眸望去,穿过这片金军大营对面却是安静漆黑一片,看不到半点火光,他双眉不觉皱紧了些。
按说两军对垒,在敌军对面驻扎的宋军不可能一点火光都看不到,至于安静这无可厚非,他素来知道那支大军纪律最是严明,不发出什么声音这倒也没什么可疑惑的。
看了一会
儿,不见两军当中有什么异样,于是他拉着洛北到最接近金军营中那座最大的军中营中处。
里面灯光虽明,可不知为什么四周却没有一面旗帜,按说金军每次出证必然大张旗鼓,中军大帐外不可能没有任何旗帜,而且从外面看去,大帐外守卫本该最是森严,可静悄悄的只有时不时巡逻而来的一队金兵,这两点显然并不寻常。
他自然不会以为这是金军的疏忽。
“为什么守卫这么少呢,不应该不应该!”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要不是在迷离芥子当中喝下了逍遥的七杯神茶,洛北恐怕根本就听不清。
“我们要不要试着冲进去?”洛北屏息小声问道。
杨再兴摇了摇头,说道:“这很可能是诱敌之策!”
这时候,只见中军大帐旁的一个极小很不显眼的营帐外居然坐着一个人,身子在漆黑的夜幕当中,四周没有任何火把,所以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只是隐约看到,这人并没有穿任何甲胄,手里好像还拿着一个酒壶,不时的往嘴里灌酒。
杨再兴一见此人,不禁也屏住声息,不敢稍有轻敌之心。
没过多久,从军中大帐走出来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他脚步很轻,一直来到靠在帐外饮酒之人身旁不远处。
只见他恭敬的行了一礼,用的却是中原口音说道:“破军使大人,我看您还是先去休息吧,今夜恐怕不会有人来!”
听到有人说话,那人手里的酒壶停在面前,并没再送到嘴边。
空气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书生打扮之人也不以为杵。
“天下都知道金国有黑水骑兵,也有人听说过黑羽骑兵,但我素来知道这些天下兵锋都不如三个人!”
他的声音极是轻淡,听口音不该是女真人,应该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原人。
只听他接着说道:“这三个人天下无名,只有一个简单的称号,人人都说飞云使剑道已臻化境,乱神善于智谋身份也最为神秘,却不曾听说过破军使有何擅长,可我知道这世上几乎没有人见过破军使大人出手,即便见过的也都已经死了,如果有可能,我真想看看您跟飞云使谁的武功更高些!”
黑影中那人陡然间将酒壶抛在半空当中,任它落地碎成无数片。
“如果你想试试,我倒可以成全你!”
说话间,那人气势突然暴涨,一把冰冷的刀刃就到了书生脖颈处不足半指的地方。
寒光让脖颈间细腻的肌肤有些刺痛,书生保持直立的身子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块僵硬的石头。
“在我看来,乱神的那点智谋还不够给你提鞋!”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似乎习惯把自己隐藏在黑影当中,瞬间就可以展现出无比凌厉气势的那人冷冷的说道。
“我能有什么目的,你看你的刀都架到我脖子上了,我动也不敢动,还能伤害你不成?”书生模样的人语气平和,丝毫没有一点刀架到脖子上的恐惧之意。
那人打量了他许久,缓缓说道:“就凭你这份镇定,举世少有,要不是你身上没有一丝真气的波动,这把刀恐怕已经见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