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一个眼神给田小维甩了过去。
他摆手笑了笑,赶紧改口:“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车撞了都没事儿,修好了就行,可是千万别让你自己出事儿!”
“难道你就不知道盼我点儿好?车和人都没事儿?”我再次白了田小维一眼,然后调转车头,不敢有丝毫耽误的往成都市区方向赶去。
我们老家虽说从行政上归属于成都市管辖,可是距离成都市区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而今晚这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便只能用惊心动魄和忐忑不安来形容了。
一方面,我牵挂着苏麦那边的情况,而另一方面,夜间复杂的路况和驾驶技术的生疏也使我捏了好几把汗,更要命的是,除夕夜路上竟然也有交警执勤,每当看见闪烁的警灯和身穿警服的交警时,我的心率便陡然上涨,心跳得格外的频繁快速……真恨不得立马下来将车推着走,这样他就不能说我是无证驾驶了!我也就不算违法犯罪!
这一个多小时是漫长的,更是痛苦的,不过好在一路上总算是有惊无险,深夜十一点多的时候,我终于抵达了成都市区,距离苏麦越来越近,我却越来越着急,幸亏得益于除夕的深夜街上的车辆并不是很多,我几番周转之后,终于看见了小区熟悉的大门,顿感亲切!
进入小区,轻车熟路的绕过几栋楼体,我终于来到了我们的楼下,由于心中急切,再加之驾驶技术的生疏,停车的时候,我竟然险些撞上停在前面的一辆白色的路虎极光,吓得我一身冷汗。
奇怪的是,这辆白色的路虎极光的不远处,竟站立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也就二十多不到岁,身形挺拔,五官俊朗,一副青年才俊的打扮,他此时正仰头望天,似乎在看着什么。
从他与那辆路虎极光的距离和相匹配的气场来看,他应该就是那辆白色路虎极光的主人,由于我刚才差点儿撞到人家的车,于是在经过他的时候,顺嘴说了句:“这辆车是你的吗?不好意思啊,刚才差点儿撞了你的车!”
男人收回目光来看了看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继而又仰头望天。
我急着见到苏麦,也没再理会他,狂奔着往楼上跑去,整整七楼,我愣是没停顿一下,刚刚踏上天台楼梯的转角,我便着急的呼喊:“苏麦……苏麦……你在吗?”
还没有得到苏麦的回答,我便已经登顶天台,刹那间视野便比憋仄的楼梯道开阔多了,漆黑的夜空下,只有临近住户窗户里散落出来的几丝余光,而苏麦就坐在一侧水泥护栏的转角处,那个狭小憋仄的角落里,她双手抱膝,蜷成一团,可怜的就像是一只在大雨滂沱之下无处避雨的流浪猫。
“苏麦!”
我心疼的喊着向她跑了过去,而她也在这一刹那抬起头来看着我,继而也起身向我跑来,一头扑进了我的怀里,死死的抱着我的脖子,泣不成声:“向阳,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我当然会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到你身边的!”我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姿,一手轻捋着她鬓角散落的发丝,轻声的问,“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苏麦却只顾着抱着我哭了,只有呜咽的哭声,并没有回答。
我也不着急催促她,反正我已经赶到了成都,来到了她的身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和她坚定的站在一起,或许现在她最需要的不是倾诉和解释,而是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所以我只是抱着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在哄一个哭泣的小孩子。
刚才我只顾着狂奔过来了,以至于站立许久,我才发现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咯脚,平整的天台上怎么会有东西咯脚呢?我下意识的往脚下看去,顿时心中一惊,只见满地的泥土和塑料碎片,其间还参杂着一些类似植物根茎的东西,而我的脚下,正好踩着的就是一大块塑料碎片,难怪如此咯脚!
如此残败的一副画面,使我心中陡然浮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抬眼一看……果然,我放置在那侧水泥护栏上的五盆向阳花已经不翼而飞,目光急转而下,那么,这满地的泥土和塑料碎片,以及那一些类似于植物根茎的东西……是什么?
它是我的向阳花!
它是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