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岳化及便叫人打扫房间,父子二人这便是住在了虎威镖局。这一晚,岳化及罢了酒席,给楼季远父子接风,把他几个得意的弟子都叫来相陪,岳化及向众人介绍了楼季远,众人知道他是洛阳首阳山庄楼氏子弟,皆是高看三分,连连拱手行礼。岳化及又指着一旁一个黄脸汉子说道:“这是我的大弟子王良。”其余人等也不等岳化及,便纷纷自我介绍起来,楼季远连道:“久仰,久仰。”楼季远久在军中,为人本就极为豪爽,众人皆是镖行豪客,见他完全没有世家公子的倨傲,自是意气相投,更觉得亲近三分,相谈甚欢。
席间,忽然听到门外一人大声说道:“爹,听说府里来了贵客,为什么不介绍给我们兄弟认识一下?”随即看到醉醺醺两人走了进来,楼季远赶忙站起身,一脸茫然望着岳化及,道:“岳师叔,这两位是......”
岳化及面色一红,说道:“贤侄,这便是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老大岳虎,老二叫岳豹。”又对岳虎,岳豹道:“还不过来给你楼季远楼师兄行礼?”岳豹听到岳化及说他们不争气,用眼角瞥里一眼楼季远,当即说道:“爹,这不对吧,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师兄,我们是师弟?万一叫错了,我们岂不是吃了大亏,谁是师兄,谁是师弟比过了才知道,你说是不是?楼.......楼......你叫楼什么来着?”楼季远心中不悦,却不好不给岳化及面子,拱手说道:“师兄说的是,在下楼季远,久仰二位师兄大名,今日见到二位师兄,实在是有幸。”岳豹哈哈大笑:“大哥,他说久仰我们兄弟大名!哈哈哈......楼兄弟,果然识抬举,你说久仰我们兄弟大名,难道你也常去万花楼或者怡红院?我们兄弟在哪里才真是大名鼎鼎,哈哈哈......”楼季远只得干笑两声。岳化及一声暴喝:“畜生!滚出去......”王良等一众师兄弟不能眼看着岳豹二人在楼季远面前给师父下不了台,走出两人,拉着岳虎,岳豹走了。众人再也没有了兴致,酒席便草草散了。
次日,王良让人送过来几个包裹,说是师兄弟们给他们准备的衣服等生活品,请他务必收下,楼季远见到并没有贵重之物,便欣然收了。他还没有去找王良道谢,王良倒先登门了,道:“楼师兄,我在房中备了酒席,请你赏光啊。”楼季远见王良热诚,便答应去了。席间,说道首阳山庄之事,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晚间刚回到房中,便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岳化及站在门前,一个家丁手捧一个盒子侍立在一旁,岳化及说道:“贤侄,还住的习惯吗?”楼季远忙称:“住的很好。”岳化及笑道:“生活上还缺什么,你就告诉王良,他会给你办。”家丁连忙把手中的箱子放在桌子上,岳化及接着道:“这是五百两纹银,你先拿着用,要和我那些徒弟们多亲近。”随即话锋一转,看着楼云说道:“贤侄呀,云儿多大了?开始习武了吗?”楼季远道:“云儿八岁了,从去年开始炼体,还没有修习《五相道》。”“那可不行呀,”岳化及急道:“小孩子,习武还是要趁早才好,可不能耽误了云儿。”楼季远点头称是,说道:“只是小侄那点微末武功,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岳化及道:“你们楼氏的家传绝学《五相道》乃是当世最高深莫测的功法,切不可荒废了。”
楼季远及其信任岳化及,本来并不忍欺瞒他,但为慎重起见,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有什么纰漏,岂不是害人害己,实在不行,日后在向他老人家赔罪便是,心中拿了这个主意,就决心将关于《五相道》事隐瞒下去。
楼季远道:“岳师叔,你说的极是,只是你可能不知道,我资质愚钝,在《五相道》上的造诣只是区区的二重天,却是还没有资格参悟《五相道》,家父传授给我的口诀,恐怕都不及《五相道》的皮毛,哪里有什么用,云儿学了只怕还不如不学。”
岳化及听到楼季远这样说,身子顿时僵住了,脸上变颜变色,惊慌问道:“难道你们并没有带出《五相道》秘籍?”楼季远道:“是呀,当时那样的情况,我们父子二人能够逃出来已经算是万幸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这......这......这可如何是好,我那哥哥的大仇可如何才能得报?”岳化及说道。楼季远哀叹一声,默默不语。
岳化及低沉声音道:“即便如此,还是不能耽误了云儿习武。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要用心教他。”楼季远连声称是。
岳化及又说道:“季远贤侄,还有一事要委屈你了。我今日已经安排了镖局里上下人等,关于你在我虎威镖局的事情,谁都不可以对外人泄露半句。所以,对外只说你是新来的镖师,名叫“季远”,楼云也要改成季云。”楼季远说道:“还是岳师叔想的周到,但听岳师叔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