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相互较劲。
这么干,可以激励学生。
却也使两个班的学生或多或少产生对立情绪。
上课铃响。
校园恢复平静。
“我正好没课,咱们叙叙旧。”魏振国这么说,沈浩何媛哪能拒绝,跟着魏振国进了教学楼。
西京二中后门这条街,一如既往热闹,路两侧是网吧、书店、小饭馆,还有被学生戏称为“炮房”的小旅馆,且不乏占道经营的小摊小贩,吃午饭这个点,人来人往,格外热闹。
有人叫卖自家的炸串。
有人吆喝刚出炉的烤红薯多么香甜。
有人就地兜售各种书籍,一应俱全,包罗万象,一辆印有城管标志的四门皮卡顺马路慢悠悠驶来,车内五个制服不整的城管,边抽烟边审视马路两边,小摊小贩却异常镇定,该干嘛,仍干嘛。
初来乍到的外地人目睹此情此景,定然质疑西京城管的威慑力。
皮卡靠近路边书摊,副驾驶位小领导模样的城管指着卖炸串的妇女,皮笑肉不笑道:“给我们一人来一份鸡排。”
中年妇女无奈点头,开始忙活,几分钟后,将炸鸡排递到城管的手上,他们装模作样掏钱。
“不值几个钱……算我请客了……”卖炸串的妇女知情识趣推让,假装付钱的哥们儿嘿嘿一笑,将掏出的零钱揣回裤兜。
皮卡开动,往前行驶几十米,副驾驶位头发稀疏有地中海趋势的中年城管喊停,车子又停在卖烤红薯的摊位前。
秃顶的城管头头边啃炸鸡排边冲着卖烤红薯的男人说:“你这烤红薯,味挺香的,给我们一人来一个,挑大的。”
“好勒。”
卖烤红薯的男人痛快点头,不得不低三下四,逆来顺受。
五个分量很足的烤地瓜,少说六斤重,一斤卖六块钱,这一下子损失将近四十块钱,四十块钱能买多少白面大米,能在菜市场秤多少斤别人捡剩下不新鲜的蔬菜,够他一家子生活多久?
卖烤地瓜的李铁柱越盘算,心里越不是滋味,表面不着痕迹,接住车内抛出来的一支香烟。
四十块钱的东西,换来一支香烟,还须装出感恩戴德受宠若惊的样子,这便是小人物的悲哀。
年轻时的李铁柱也怀揣梦想,斗志昂扬,坚信自己的人生会很美好,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活了大半辈子,生活的艰辛磨平了他的棱角,更磨掉他的雄心壮志,会为几十块钱心疼,会为五毛钱一支香烟欣慰。
人生这部大戏,千千万万个李铁柱做了体现生活艰辛的配角龙套,而这些人往往只能盼着儿女出人头地,让他们扬眉吐气。
李铁柱凝视手中难得一抽的红塔山香烟,暗暗嘀咕:儿子,好好努力,明年高考,考上重点大学,别像你爹这么没出息。
“给钱!”
一个帅气的少年冲到烤地瓜摊位前,怒视车内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