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立下之初的规矩。”中年人义正严词。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秦墨跟他们论道,那是他对太岳书院的尊重,可再三的阻挠,却让他忍无可忍。
“有何依凭?”秦墨退了回来,却严肃的问道。
白眉觉得有些不对,想要说话,可看到秦墨脸上的认真,便闭上了嘴,他到很想听听秦墨到底怎么破了这规矩,带姜寒霜入山。
中年人抬手抱拳,道:“妇人污秽,怎能踏足书院圣地!”
闻言,姜寒霜暴怒,抬手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那中年人吓了一跳,修为虽然强横,却也敌不过一个人皇。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秦墨拦住了她,道:“他们要讲理,那我今天就好好跟他们讲讲理好了。”
见到巴掌没有落下,这中年人立时大怒,道:“书院圣地,岂容得了你来猖狂,来……”
他话还没说完,秦墨直接打断道:“你开口一句书院圣地,闭口一句书院圣地,更是妄加女子污秽之言,难道你不是女子所生?”
中年人一听,顿时更加恼怒,那些青年更是怒火中烧,却不知如何反驳。
“吾人族立世,顶天立地,浩浩汤汤的历史上,便有无数女子为人族立下汗马功劳,你竟言女子污秽,实在大逆不道!”秦墨怒斥道。
“除去女娲陛下,女子什么时候为人族立下功劳,你到是给我说个明白!”那中年人被这么一喝斥,也是恼怒。
“你也知道女娲陛下是女子啊!”秦墨冷笑道。
中年人立时意识到了自己错误,跪倒在地,行五体投地大礼,道:“商君大谬,亵渎圣皇,当是死罪!”
“你何止是亵渎圣皇,更是亵渎你老母,亵渎你亲族!”秦墨大骂,“你让我说明白,那我就给你说明白,人族阴阳共生,殊不知阴在阳之前,无阴独阳,你让你爹一个人怎么把你生出来?”
“你说女子未立寸功,可若没有女子,何来圣皇?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生养之大功,就不算是功了?”秦墨义愤填庸,“你亵渎的不仅仅是女娲陛下,你亵渎的是人族全族,说轻松些一个死罪,说严重些,你是不孝不忠不义亦不仁!”
见商君浑身出颤抖,目光无神,秦墨却没有停下,继续道,“你这般不孝不忠不义不仁之徒,有何资格跟我谈人族礼教,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商君立时瘫软在地,整个人都崩溃了一般,这话要是放在稷下学宫,估计也就恼火愧疚一下而已。
学宫弟子思想开明,但放在太岳书院,放在这商君身上,那就是千刀万剐,击溃了他心底所有的信仰。
那几个青年见商君被秦墨羞辱到这般境地,脸色都是难看,怒瞪着他,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秦墨见到后,却冷笑道:“如此大谬之书院,不入也罢,不过,我入的是泰山,不是书院!”
说话间,秦墨一把拽住姜寒霜的手,走向了山道,且高声道,“今日吾入泰山,看谁敢阻我!”
几名青年有心想要阻拦,可却听清楚了秦墨的话,无颜上前。
他入的是泰山,不是太岳书院,这泰山是人族的泰山,不是太岳书院的泰山,人人都可入得。
那白眉见此,却是叹息,显然没想到秦墨不但文武双全,思虑更是无比深沉,只是抓住了一个小破绽,便把他这位师弟羞辱的五体投体,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吾愧对族人,愧对圣皇,愧对吾母,无颜再活在这世上!”商君突然抬起头,仰天悲呼,随即一巴掌拍向了自己的胸口。
他的手刚落下,就被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正是白眉:“师弟莫要忘了,自裁才是愧对圣皇!”
说完,他便放下了手,随即追了上去,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山道上。
商君呆立原地,他的命是父母给的,他能活到现在,是圣皇的庇护,他要死可以死在战场上,但绝不能自裁。
上山没走多远,姜寒霜便一把挣开了手,笑道:“没想到啊,你小子的口才竟然这么好,一个老学究都被辩的五体投地。”
“他只是说错了话而已。”秦墨平静的回道。
“何止说错了话,这个规矩本来就没有道理。”姜寒霜一想到那句“女子污秽”,便义愤填庸,转头又道,“现在你该明白,这太岳书院有多蛮横了吧。”
秦墨苦笑一声,道:“不是蛮横,只是想要讲理,却讲不过我而已,真要蛮横就该是我一进东域便派人追杀,而不是等我入了地皇城,跟我讲理,不能一概而论。”
姜寒霜一听,顿时气恼,正要骂人,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贵客说的有礼,书院虽然固守传统,但也还是讲理的。”
姜寒霜回头,见白眉走上来,立时板着脸,道:“讲的是女子污秽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