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金日月飞鸟的黑袍厚重肃穆,滴滴血迹斑驳地凝结在衣袍上,嗜血的战场修罗横扫千军。
黑气层层下压,缭绕在具具尸体周围,却不敢近夜修罗身侧一尺。
一时间,偌大的魔宫外围竟只有夜修罗执剑站立。
魔尊阴沉沉地渡步而出,站在高台上眯起眼睛打量起熟悉的身影和熟悉的场景。
在漫长的千年岁月里,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识海里的记忆——最后却只定格在他亲弟弟一剑贯穿他的心脏的瞬间。
就像现在一般,神情淡漠,眼神阴翳。
真是可笑。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许打凤凰的主意。”夜修罗踏上长阶,一瞬之间,已到魔尊跟前。
“除非你想再死一次。”
就是这个语气。
魔尊对上夜修罗阴沉的眼神,习惯性的捻了捻食指,勾起唇角:“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干什么了?哦~是那本小册子啊……那又如何?”溢满笑意地眼睛看着眼前的亲弟弟,魔尊不咸不淡的戳着夜修罗的痛点。
轰——
魔宫轰然倒塌。
“那只是个开始。”
……
金色的字迹浮动,三十二天的祥云又聚了起来,而天边一侧浮现出一抹红霞。
不知不觉间,日落了。
月相思沉着脸走出了月老殿,指尖捏的泛白。
泠鸢急匆匆地跑上来,扣着月相思的手腕掰开了她的手指,她定睛一看,指尖上有点点血珠——她竟把指甲给生生嵌入了掌心,透明水性的指甲已经断裂,堪堪吊在指尖的边缘。
泠鸢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动怒。
虽然泠落被神族流放时,泠鸢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甚至连面也没见,影子也没见着一个,冷冷淡淡的,对泠落的态度看起来就像个熟悉的陌生人,但姐妹俩还是有些相像之处——比如脾性。
“你这又是做什么?自虐吗?”泠鸢一把甩掉月相思的腕子,气恼道:“这个方法行不通那就再想一个方法,你这么对待自己又有何用?!”
月相思动了动指尖,略有些颓废道:“有的时候真恨不得自己再生个脑子出来,这样就够用了。”
再生个脑子出来,就能想到师傅的灵力武学从何而来,就能想到为何在神明姻缘簿上没有师傅思华年的名字,就能想到师傅究竟是凡人还是仙者了。
漫漫数百载,她竟不知陪伴她的是人是鬼,是神是魔。
泠鸢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嘴巴开了又合,愣是一个字也没憋出来。
月相思幽幽道:“你说话最好小心点。”
“……没,没事。你先缓缓。”泠鸢揉揉鼻头,讪讪地转过身。这霉头她可不想碰,还是留给月相思自个消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