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看着一副慈母心肠,悲痛不已的女人,总觉得咽喉里有什么东西塞住,上不去下不来的,再一看立在门口儿的孟妮儿,也是一副吃坏肚子的模样,不由心里一阵好笑。
这人话里话外,随时随地都不忘败坏家里庶子的名声,真当别人听不出来吗?不过,其他人估计就是听出来,也不会多事儿。反正是别人的家务,平时当笑话儿看看也就罢了,难不成还真会有哪个白痴,跑到张天翼眼前,跟他说,你家妻子不贤惠,专门想着把你家的那个庶子给养坏了,你还是赶紧休了他吧。
据小茹探听到的消息,张家又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就张天翼一个人有点儿小聪明,因为大夏朝注重商业的政策,发了财,说白了根本是暴发户一个,没有多少有本事,有见识的亲族,自然不知道儿子该怎么教导,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也是可以想到的。
小茹耐着性子,跟张夫人扯了半天,她的赔礼谢罪全都接着,可礼物一样儿不收,至于那人话里话外,拐着弯探听公孙止老爷子。和有关内务府的事情,小茹能装糊涂就装糊涂,不能装就跟着她绕圈儿,反正在二十一世纪混网络混下来的小茹,和人扯闲篇,绝对能把人扯得口干舌燥,说上几个时辰,回去之后一回想,全是废话,半句有用的都没有。
扯到中午,张夫人见什么都探听不出。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告辞了。
她刚一出门,孟妮儿就招呼着晓燕把她用过的杯子,坐过的垫子,通通扔掉,又拿抹布狠命地擦拭椅子桌子,看得小茹一阵好笑:“至于嘛,人家张夫人一身香喷喷,不像是有毒的模样吧。”可不是,就皮相来说,这位张夫人面容慈祥温柔,声音甜美,真是不错。
孟妮儿皱皱眉,“那么一副做作的德行,让人看见就反胃,又不是没见过她的本性,有什么好装的,咱们还是远着点儿,就像少夫人说的,万一被传染了可了不得。”
小茹摇摇头,心里却想,看来,这个什么昌隆织造对内务府的生意是志在必得,她不懂商业上的东西,可是也知道,如果得到皇商的名头儿,那昌隆的地位可就不是一般商家儿了,肯定名利两全。
只是,想遽做内务府的生意虽然不算容易,但是也说不上太难,不过,昌隆织造以为和内务府合作了两回,就真能挂皇商的名头,怕是想得太简单了。
现如今,大夏朝的皇商有两家,南方的石家,是因为担着从龙的功劳,本身又是茶叶起家。这才得了圣上恩赐茶园,可以包揽内务府的茶叶生意。
而北方的公孙家分支,那是因为和公孙止这个布衣国师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亲戚关系,加上平日极为低调,在京里王公面前也总毕恭毕敬,而且家大业大,手里攥着两家马场,驯马养马的技术也很独到,这才坐稳了皇商的位置,至于张家这个没什么根基的家庭,想要弄到皇商招牌,说他们痴人说梦有点儿过,可也差不太多。
小茹摇摇头,把脑子里纷杂的念头撇去,张家想怎么样,和她没什么关系,清闲日子过得舒心,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找不痛快,只是,小茹也没想到,她的舒心日子,居然还没等这个年节结束,就一下子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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