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这之后,皇帝都不曾来过,让聂红艳一度怀疑,那不过真是一场梦罢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该来的小日子却没有来。
才喝了一口肉汤,突然恶心地吐了出来。
年迈的太医把脉之后,大汗涔涔地讷讷不能言语。
“太医,有什么可以明言,是不是有……”
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老太医已经磕头告退了。
有一种不安的因素在内心不住地发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太医,太医———”
宫女越大声嚷嚷,太医越走得快一些了。
“好了,别喊了。”
聂红艳有一丝颓然,该来的躲避不了,是福是祸,不管了。
本来就不打算坚持下去,如果是祸端,正好一了百了。
这么一想,她倒也释然起来。
来吧!
疾风暴雨都一起来,她聂红艳又不是那种没有见识过大场面的女子!
果不其然,这个担忧还没有度过整个下午,所谓的疾风暴雨就来袭了。
原来,皇帝和哪个妃子云雨,都是有记载的。
只是,那个夜晚,皇帝是屏退了下人,自己悄悄潜入她的房间里的,完全没有皇家记录。
故而,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脉,反倒说不清道不明了。
当有知情的宫人悄悄地传递来消息,她幽幽一笑:“没事,当事人知晓就行了。”
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子,难道皇帝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
她的自信太过于满当了!
所以,当全场的官员怒指她不守妇道和宫规,必须斩首的时候,她只是微微昂起头,看了看台上不动声色的男子。
她暗暗想着:只要台上的他说不是,她就义无反顾地留下来,再也不提离开的事情。哪怕这里没有阳光,她也会安然白首。
许久,当百官的声音都停止,她听见皇帝说:“如此,就押下去。”
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停止了,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有卫兵蛮横地拖着她下去,她也不挣扎,更不反抗,只是任由他们拽着。
原本还有那么一丝丝热意的心,逐渐冰冻起来。
由于怀着胎儿,并没有对她施行什么刑罚,只是收入大牢。
而且,大牢偏安一隅,很清静,吃穿不愁,甚至还有阳光。
除了简陋一些,条件还算是不错的。
最最主要的,就是再也没有其他的妃子过来打扰了,耳根子舒服了许多。
甚至,每天还有太医进来为她把脉,附带送一些养胎的汤汁进来。
聂红艳凄然笑一下:是不是还要感谢这个头脑清醒的皇帝独家宠爱?
在这里,居然连求死都成为了奢望。
冷静下来,总是想着,她的两个孩儿都是这么命苦。
然儿慢慢长大,由于身子不好,常年送在药庐附近,有专门的宫女照顾着,她作为娘亲常年难得一见。
现在这个孩儿,如果出生了,肯定也是见不着娘亲的啊!
她的日子肯定不多了,孩儿的父亲定然也不会太善待这两个孩儿,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