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新鲜,也或许是因为特别。
总之,太子每天都会来这个房间,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对她下一点软筋散。
洪英娘很敏感,她刻意避开耳朵,就是不想让自己再次中了那样的药物。
太子阴柔地笑起来。
“在你的心目中,本太子就那么傻?难道,非得揉在耳珠上,才能发挥效能吗?”
听到这话,洪英娘一惊。
她不敢相信太子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想法,更让她不敢放松的是,也不知道太子使了什么阴招。
“嗯哼,告诉你也无妨,这一次,本太子下在你刚才喝的汤碗里了。”
那样明晃晃的笑,真是刺眼,让洪英娘急忙避开眼神去。
果不其然,她再次无力地躺倒在床上,任由太子轻栊慢捻。
一行浊泪,氤氲在绣花枕套上……
等太子上朝之后,婢女香巧端着热水进来伺候洪英娘洗脸。
一转身,就看见头发凌乱,仰面躺在床榻上的人一动不动的。
香巧有点颤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夫人,您还好吗?”
见没有人回答,婢女差点要夺门而出去喊管家了。
“放心,死不了,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夫人,您别这样了,其实,整个东周,有不少姑娘媳妇想着太子呢。”
洪英娘听不得这个话,她无力发脾气,只能微微抬起手,将床前的一只青瓷花瓶扫在地上。
香巧垂下眸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切地说道:“夫人,奴婢知罪,还是,让奴婢伺候夫人更衣吧。”
天渐渐发青了。
白日里,也没有别的事情做,洪英娘只得要来了古琴,一次次地弹奏着。
当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幽暗的庭院因皎亮的月光依稀可见。
太子走到厢房的庭院处,望着窗口亮着的一盏灯光,内心溢满了温暖。
他撩起衣袍,迈开大步,自然而然地走了过去。
走近后,便听到谈话声,他忍不住停伫下来,静静地站着听着香巧和洪英娘的对话。
“夫人,您今天的琴音真是一绝,整个府邸,恐怕没有哪位夫人可以和您媲美。”
“香巧,别吹了。”是洪英娘淡然的声音。
“真的,太子可喜欢音律了,不如,等太子爷回来,您再弹奏一曲给他点评,您就知道香巧是不是吹牛了。”
“不许提他。”
洪英娘的声音变得高昂起来,听得出来,是有点生气了。
太子勾了勾嘴角。
生气也好,至少,面对他还有点不一样的情绪。
还没有推开门,太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香巧,下去休息吧。”
香巧红了脸,也不知道刚才的对话,太子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她不敢反驳,更不能询问,只得赶紧福身离去。
太子扫了一眼古琴,又看了看根本不看他一眼的洪英娘。
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一件烟霞色的衣裙,看上去美艳无双。
“瞧你,刚沐浴过了吧?湿嗒嗒的头发将后背都打湿了,还是先把衣服换了吧!省得不小心着凉了。”
太子说着,就伸出大手,准备上前剥下洪英娘的外衣。
洪英娘死死按住衣襟,带着警惕的眼神瞪过来。
“太子上朝也累着了,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整个府邸,应该还有不少娇客等着太子呢。”
“娇客?可是,本太子现在只好这么一口,有点沉溺,不可自拔了。”
低沉的男音在寂夜中扬起。
“呀!”洪英娘大受惊吓,急忙站起身来,准备站得更远一些。
“日日耕作,只怕有点虚脱的。”
太子一怔,继而大笑出声。
“无碍,本太子身强体壮,一夜七次郎都可以,不如,今夜挑战一番?“
洪英娘懊恼不已,只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多事,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身子不硬朗,肾功能不康健的?
不服气,咬着牙都会死要面子地坚持下去的。
她这么说,简直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
“你瘦得很,但是,该凸出的凸出,改凹下的凹下,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呢。”
看见洪英娘的脸色涨得通红,太子没由来的心情大好。
“既然你的古琴不错,今晚,就让本太子来和一曲吧!”
太子走到古琴旁,一撩衣袍端坐下来,摆出了弹奏的姿势。
下一会儿,淙淙的古琴声流泻而出。
洪英娘悄悄要退回内室着上正式和干燥的衣袍,却被他叫住:
“不许走。”
“太子,不是你说衣衫湿的,让我去换一件的吗?”
“现在想想,也没有那个必要,因为……一曲完毕就会脱下来的,不是吗?”他笑着。
“我并不是你的宫妃。”
“只要本太子愿意,天下的任何女人都可以为朕所有。”
太子大剌剌地望向她:“包括你。”
“世间千娇百媚,什么美人没有,太子又何须屈就至此?”
“我并不觉得是屈就,而且,你不明白愈得不到会愈想要的道理吗?”
洪英娘收摄心神,尽量以无比平静的口吻说道:
“太子还真是爱说笑。这个道理的前提是得不到之物必然是一位佳人,而不是相貌平平,事迹无奇的女子,古往今来,还未曾见过有例外的。”
太子停止弹琴,走过来,伸手握住一束她垂在耳前的发,凑近鼻端轻嗅。
洪英娘浑身一个哆嗦,该不是又下软筋散了吧?
“如果你存心要本太子打消念头,怕是白费工夫了。因为,本太子已经启奏父皇,准备娶你了。”
洪英娘无路可退,轻声说道:
“或许,我应该出家为尼,才能让太子得到更好的归宿。”
昏黄烛光闪动下,是两张互视的面孔,与灼灼燃动的星眸。
太子大声笑起来,伸手轻抚她触感柔嫩的脸蛋:
“女人想引本太子注意的手段很多种,其中当然不乏以退为进,欲迎还拒。不过,也只有你最特别,总是能让本太子开心地笑起来。”
“所以,太子才会看不出来何谓拒绝吗?”
“小娘子,你已惹怒本太子许多次了,还决定继续挑衅下去吗?”
她淡淡一笑:
“请太子恕罪,还是让过我吧。”
堂堂一国太子,他何必纵容她的过分?
那只会使她更得寸进尺罢了!女人不全都是一个样吗?
“今晚必须侍寝!”
他开始步步为营,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
“太子,您不过只是贪着一时新鲜……”
他只是瞪着她,久久不语,那么近,可以感受到她的害怕与寒冷。
她……究竟是怎么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