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沅言没想到还会看见千媛,且还是已经死去了有一段时日的她。
若非那张脸还完好,沅言几乎都不敢相信,躺在地上,被人一剑刺穿了胸口的女人会是她的师姐。
“应该是被金南国太子杀的,他的尸体就在这座宫殿外面,死时手里还握着一把剑。”严六微拧了眉,沉声说着。
金南国的皇宫早已空了,一路走来不是尸体就是空无一人,许多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
沅言有些愣愣的看着那具尸体,心里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反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她突然回头看向严六问道:“那位太子有武功吗?身手如何?”
“金南国的太子和国主一样,父亲沉迷于长生不老,儿子就沉迷于酒色,身体早就亏空了,就算曾经学过武功,后来也都荒废了。”公孙霁云从殿外走了进来,看见沅言时,眸子亮了亮。
沅言听了她的话后,眉间折痕愈来愈深,她骤然抬头看向公孙霁云,“你们有找到锦宁的尸体吗?”
公孙霁云摇头,“这里就是那个锦宁公主的宫殿。”
“她不是我师姐,应该是被我师姐换了脸的锦宁。”沅言看向严谟,认真的说道。
严谟并没有反对她的话,反而也点了点头。
“那时候我见着我师姐,她的手分明瘦削苍白的可怕,可这具尸体的手明显要丰腴许多,且我师姐伸手甚好,绝不可能死在那个太子剑下。”沅言将心里的推断说了出来,眼里疑惑却越来越深,她就是想不明白千媛到底要找的是什么,又为何要将自己的脸换给锦宁。
可惜目前为止,除了千媛,似乎没有人能回答沅言这些疑惑。
“她在国师府要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定然还会来找你的。”严谟捏了捏沅言的手,沉声说道。
沅言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如今想再多也没有用的,倒不如等着师姐自己找上门来。
“这里还有个盒子。”公孙霁云蹲下身将盒子拿起,一打开,眼里就闪过意外之色。
沅言探头看过去,这一看就忍不住乐了,“这不是玉玺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就这么被我们找到了。”
当那些人还在御书房金銮殿以及皇帝的寝宫里翻找的时候,这玉玺却已经先一步被她们找到了,也算是意外之喜。
事后乔,淮两国也确实遵守了约定退出城池,沅言和严谟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两国的人马渐渐退去,视线掠过某个身穿银白盔甲的身影时,眸色沉了沉。
而那个身影似乎也察觉到了沅言的视线,竟也回头看了一眼,隔着千军万马,沅言却似乎感受到了那人的眸光,穿透一切,直直刺入她的心底,让她心里突然生起了一片恐慌。
直到手上传来熟悉的温热,沅言才缓了神,看向身边的严谟,问道:“那是谁?”
“淮国的陆行,素来有少年战神之称,与蒋潜一同为淮国皇帝的左膀右臂,一个出谋划策,一个在战场上横行,当年淮羽能从冷宫弃子最后登上皇位,看得就是这两个人。”严谟看着远处,声音低沉。
沅言抿了抿唇,突然问道:“你觉得此人如何?”
严谟收回视线看向她,许久才扬唇笑道:“若他是我大汉人,我定会将他纳入我铁卫军。”
沅言听了他的话,扬唇笑了起来,重又看向远处,猫瞳微眯,遮掩了所有的思绪。
严谟留在金城,尽管世上再无金南国,可带来的大军却尽数驻扎在城外,随时处于备战的状态。
只因为乔,淮两国的人马也没有真的退离,竟是就在离金国不远的地方驻守着。
那日严霖还在沅言面前说了一句,“天下分久必合。”
沅言只笑了笑,没有接话。
倒是半月后,大白竟也跟着押送粮草的大军一同来到了金城。
大白一来到金城,就被公孙霁云哄骗到了军营里去,每日里竟也成了那些铁血男儿的陪练了,每次两人压制在爪子下,大白就会得意的晃着脑袋,尾巴兴奋的甩来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