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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言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顾家。

被雨水冲刷过的城市有种焕然一新的清新感，沐小言在外面站了会推开大门往里走，院子里有佣人在修剪枝叶，看到只身形影的她，个个转过头去忙碌手里的活。

沐小言故意忽视他们的眼里的鄙夷，垂下眸加快脚步，哪怕如此也无法阻止他们的议论。

“二小姐昨晚又没回来。”

“是啊，我看到夫人半夜里还出来了，应该是在等她回来。”

“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养都养不亲，也不知道董事长怎么想的，一个继女竟然也配……”

“什么继女啊，就是一个拖油瓶，也不知道她妈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嘘，你们小声点，东家的闲话也是我们说的么，谁不知道董事长对新夫人的宠爱。”

“有什么关系，连大小姐顾北北都这样说，我还听说她暗恋少爷顾浩南。”

“真的么？”

“千真万确。”

“……”

一股寒意从脚底蹿起，那个名字令沐小言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她顿住前行的脚步，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收紧，小脸一皱，继而转身，大步走向一群爱八卦的女人们。

“二小姐。”似是没料到她会回来，议论声停止，看到变脸的沐小言，个个垂下头。

“一大早的，都不用做事了是么？”沐小言一改往日的沉默，她抬手指了指满园的枝叶，目光冷厉，“顾叔叔喜欢干净，在他起床之前如果看到院子里还是这个样子，你们的工钱怕是要扣除的。”

众人吓得不敢吱声，更害怕被扣工钱，也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沐小言会有这么凶的一面。

“二小姐，我们……”

也就在这个时候，负责顾老爷子生活起居的程管家出来，见此情形过去道，“都散了，散了。”

众人一听这话如获大赦，等他们离开，程管家礼貌的开口，“二小姐，夫人在客厅等您。”

沐小言点头，她精神疲惫，若不是她们说的话太过分，她也不会如此。

有些人，你越是退让他越会觉得你好欺负，甚至在必要时过分的给你一巴掌。

再不济，她的身份也是顾家的二小姐，哪里能让她们说话如此难听。

时间尚早，欧式风格的大厅很安静，沐小言在玄关处换好鞋，踩着轻缓的脚步进去，她第一时间扫了眼厨房，在看到那抹忙碌的身影后正准备悄声上楼。

在厨房忙碌的冷秋琴听到动静出来，她系着碎花围裙，一副贤妻良母的样，看到无精打采的沐小言，秀眉微蹙，上前低声道，“言言，昨晚在学校睡的？”

沐小言朝她看了眼，到底于心不忍，还是回了句，“嗯。”

“言言，你怎么这么憔悴，昨晚……”

“我先上去。”沐小言打断冷秋琴的话，根本没有心思听她啰嗦。

冷秋琴一把拉住女儿，小声开口，“言言，妈妈有话和你说。”

沐小言抿了下干涩的唇，她冷眼瞧着眼前的女人，蓦然抽出手往楼上走，她需要换身衣服。

冷秋琴愣愣站在原地，眸色稍暗，她叹了口气，小言，你到底要恨我到什么时候？

突然，一阵刺鼻的气味飘来，冷秋琴皱眉，这才晃神奔向厨房。

——

“你先准备一下，我一个小时后到。”

“嗯，先这样。”

刚上二楼，男性独具魅惑的嗓音窜入耳，沐小言的脚步像是灌了铅，她眼角发酸，仿若丢了魂一般的往左边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