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集中在南方囵水地,前几年的海战水师几乎毁掉了大半军力,近几年朝廷上奏扩充争议不断,认为水师存在空耗军力冗费堆积,谁都不知道近几年的通商……潘晋焉在利用港口运送武器军队,还有从海外国侨的筹资。
他是要造反。如此大规模的运送都是用通商为掩护,小批进行,配合的是当初第一个剪掉长发欲效西方先进之士推翻腐朽不仁之朝的罗安平。
“这事不急。”白浅酌将兵符攥在手上,这兵符,必须潘晋焉调动,才能配合运船进运河,才能最先控制南雒等地,他肯定先假传御诏,等南雒郡守围攻的时候已经攻入皇城了。要知道,南雒离皇城并不远。
“等。但是这件事,不可告诉皇叔。”
等?等什么?白述想是要开口,可是白浅酌却冷笑起来“你以为皇叔真的会将皇位给你继承?他就算大庆龙脉断了,皇权,他到死都不会放手……若真是想将皇位给你,他不会让你做这种事,也不会如今半截身子进坟墓了也不让你的身份天下大白。”
白浅酌说的冷淡,手中的兵符却没有放。
白述心里苦寒的作呕。潘晋焉的眼神,分明是拿当阿兄替代。他以为他就是那个千娇万宠的四皇子,为他所做的种种桩桩是为了弥补当年犯下的过错——胡人烧了皇城,俘虏了当年逃到晋源瀏閏乡的太子和太子妃等,以割地和赎金为条件,潘氏一族所谓的以大局为重拒不承认那是太子,说太子和太子妃是在攻城的时候*的,那把火,可不就是潘晋焉亲手放的!侍卫死了大半,好容易逃到了乡下,又是被走漏了风声——
谁都不知道,潘丞相是糸王一党。
就因为那把火,就因为那个人,太子府的上上下下全都被胡人打成枪靶子……而白浅酌因为美貌被侮辱,最后半张脸滚进了火盆。
“到时候一个都跑不掉,都得死。国仇家恨,大庆王朝……都烂透了。”
爷们儿就是这么毁三观,不服来战!白浅酌表示你以为刚到这个世界他很好吗?他的脸刚滚进火盆烤的跟被人在地上踩过好几脚的烤红薯一样!
在好像把白述吓得跟个鹌鹑似的的时候,白浅酌开始琢磨着联络上了一直和他接头的车夫老王
潘晋焉这几年不动声色的将在翰林历练的白述给调到了兵部,有意无意的让他接触了囵水的防务军,很有要把白述拉下水的意思,到时候谁也说不清道不明,而白浅酌接触的却是一直活跃的新派,未脱离戏园不过是收集情报,老早就跟罗安平碰过面,被提供资金的来源者也是从罗安平的亲信推出来的,她故意有意无意的买烟被潘晋焉看到,给他制造出一种自己人的认知。
白浅酌十指葱葱,任谁也猜不出他是个男人,潘晋焉坐在他的右手边,给他递上香片,白浅酌吐气如兰,他的唇鲜红夺目
“白小姐果然是个美人。”
潘晋焉诚心诚意的夸赞着,戏园子里新的花旦嫩生生的唱着白浅酌的成名曲小梁州,白浅酌眯着眼睛“以往都只是我在台上唱戏,如今却颠倒过来,看别人唱戏。这可真是,享了我弟弟的福啊。”
这话一语双关,潘晋焉也不生气,只是又问了一句“如果有机会,白小姐还会再唱么?”
“唱,”白浅酌侧眼看他,跟当初那个怯生生的,和四皇子有几分相似的小花旦完全不一样,多了的全都是风情万种“我们,可不都在戏里呢。”
“……到确实是真的。看谁,能演的骗过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