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比手力,单云湾败阵无疑,灵机一动,她抓着颈部的手臂,弯腰将身后的男人背了起来,双手用力一攥将男人从肩头摔了下来。
“砰”的声响,殷朗旭被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莫韦桑目瞪口呆,殷朗旭竟然败在一个小女子的手里。
古往今来,除了武周王朝女性的地位稍微高些之外皆是男尊女卑,帝王将相家也好,平民百姓家也好,就没有出现过女子休夫的先例,可殷朗旭却被她……
妮儿哭着朝单云湾伸手。“不要打娘亲,不要打娘亲!”
孩子,你的视力不太好啊,明明是你娘亲摔人家好不好?
高畅惊慌失措,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夫人,快收回你的话,快向爷道歉,听话,高畅不会害你的。”
单云湾又是狠狠地一呸。“我呸,你和殷朗旭就是蛇鼠一窝。”
高畅面红耳赤,这女人就是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
在她刚才背他的时候他也没多留一个心眼,没想她竟然一下就将他摔到地上,他又恼又羞,气的脸色都绿了,听她不高畅的劝,他怒火中烧地飞跃而起。
他一靠近,单云湾就察觉到他的意图,闪身到一旁,快速解下腰部的鞭子,往地上啪啪地抽了两下,狂妄冷笑道:“三爷,不想吃鞭子就快在放夫书签字吧!”
“吃鞭子的人是谁还不知道呢!”殷朗旭再次向她飞身而去,见过她出鞭,他大概懂得该如何回避了,她一扬鞭,他就只守不攻。
单云湾抽了几鞭都被他躲过一劫,她掏出三支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发了出去,因为躲闪不及,其中一支镖从他的耳根下呼啸而,削断几缕发丝。
“我再问你一句,我净身出户,你是离还是不离?”
殷甫申等人惊慌失色,此女狂妄狠绝,殷朗旭遇上强势的对手了。
殷朗旭一垂目,几缕发丝纷纷扬扬而落,众目睽睽之下遭到她的逼迫,还两次败在她的手里,殷朗旭窘的满脸通红,怒火更是无情地燃烧着他的自尊和颜面。
他斩钉截铁地吐字:“不离!!!”
若他真在放夫书签字,那他殷朗旭这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做人了!
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抢下她的鞭子,狠狠地抽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再向自己提出和离?
“不离是吗?那三爷可要小心你颈部的动脉了!”说着,三支飞镖又从单云湾的指尖发出,趁他躲闪之时,她又扬鞭抽了过来,只差一点就落在他的胸膛了。
殷朗旭恼羞成怒,他一展轻功在她的眼前起起落落。
单云湾被他晃的头晕目眩,数次扬鞭都抽不到他的身上。
据南峰所知,尚篱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到底是不是尚篱?
如果是,她这一身武功从何而来?
而且出招还如此的奇特?
高畅早已转身一侧,不让孩子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他担忧的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了,偏生那个女人不识好歹,螳臂还想当车。
又是一个跃起,殷朗旭落在她的身后,一个旋身,一脚朝她的腿弯处踢去。
单云湾膝盖一弯就尖叫着朝前面扑去,扑通一声,她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单脚踩上她单薄的身子板,暴怒地问:“说,想活命还是想和离?”
单云湾挣扎着起身,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她大吼:“你卑鄙,你有本事就和我光明正大的单挑,你在背后使阴招算什么男人?你把男人的颜面都丢尽了。”
“还想和离不?”她无疑在火上浇油,殷朗旭面红耳赤地加重脚力。
“离,除非我死,否则我离定了!”他一用力,单云湾的骨架就像是要在他的脚下粉碎似的,她忍着痛,咬牙切齿的冲男人挥鞭。“放开我,不然我抽死你!
殷朗旭火冒三丈地夺下她的鞭子。“死到临头还嘴硬是吧?”
见殷朗旭举起鞭子,又见单云湾精致的小颊布满了痛楚,高畅用激将法。“爷,打不得啊,若爷这一鞭打下去,爷的一世英明就毁了!”
单云湾怒吼:“我呸!他还‘英明’呢?他就一个恶魔,一个强-暴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的恶魔,要我跟他过一辈子,我情愿去投胎,但愿下辈子有我就没有他!”
众人又惊愕的面红耳赤?爷就一个恶魔,一个强-暴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的恶魔?爷强-暴了谁?强-暴了她?可爷要什么女人没有?爷强-暴了她,怎么可能?
“夫人,你这是找死!”高畅恨铁不成钢。
都到这个地步了,这个笨女人还撮盐入火。
“既然如此,那本王成全你就是!”恼怒就像催人疯狂的火苗,火苗好比火山爆发之势,他将鞭子捆成把狠狠往她的娇嫩*抽下去,大吼:“都给本王闭眼!”
即使他有千万个不屑。
但听她说情愿去投胎,也不愿跟自己过,是人都会恼怒的。
他殷朗旭到底有多么的不堪?
竟让她情愿去投胎也不愿跟他过?
众人赶快垂目,非礼勿视!
啪啪声响的同时,还有单云湾的尖叫。“啊……啊……”
她的鞭子本来就比别的粗,这一下又被他捆成把使劲地抽更是钻心的痛。
真的很痛!
不仅是臀部的肉痛,骨头痛,腰背痛,大腿痛,痛入骨髓!
甚至还殃及了五脏六腑,心最痛!
一阵阵的眩晕袭来。
那委屈又满满的占据着她的胸腔,泪眼一下就朦胧起来。
她可以忽视他和她之前的林林总总,她单云湾是他合法妻子不是吗?
可是他真舍得对她下手的。
听着拍拍地声响,众人惊恐万状。
高畅急如星火:“爷,求你别打了……夫人,你是死人吗?你就不知求饶吗?你就不知认错吗?”
不为别的,只为那张熟悉的脸,南峰也在苦苦哀求。
众人都在为单云湾求情。
单云湾紧咬着贝齿,痛的大汗淋漓。
她知道她再敢坚持和离,他一定会活活地抽死她的!
可是她有她的尊严和骄傲,要她是非颠倒的向他求饶,她做不到!
众人不知该为她的铮铮傲骨赞叹,还是该为她的榆木脑袋叹惜?
妮儿又哭喊着‘不要打娘亲’。
在莫韦桑眼里,殷朗旭的修为几乎到了‘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来去无意,漫随天际云卷云舒’的境界。
可没想到温润如玉的男人动起怒来比暴君还要可怕,莫韦桑惊出一身冷汗。“三皇兄莫打了,你再打下去就要闹出人命了。”
殷朗旭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说,还离不离?”
凉风不断的从她的*灌入她的身体,她已经被他抽的皮开肉绽了,她全身都是湿黏黏的,她不知道哪些是鲜血,又哪些是汗水?
总之十多鞭下来,早就抽光了她的狂妄和戾气。
她往冰冷的地面一趴,眩晕还是挥之不去,对于他的话,她选择了充耳不闻。
尝试过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滋味,她方懂得生命的可贵。
逞口头之快,更不是明智之举,可违心的话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原来爱与不爱真有天壤之别的。
因为不爱,你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只微小的蝼蚁,他不仅淡漠你的生死,甚至还可以亲力亲为的把你送到地狱的深渊。
疯狂泄愤之后,殷朗旭才察觉她罗裙的鲜红,大手一抖,鞭子落地,腿下一软,瘫痪在地,搂她入怀,他的大手颤颤地落在她鲜血淋漓的*。“娘子,娘子,为夫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娘子不会有事的,为夫马上给娘子传大夫,来人,快来人啊!”
钱佳佳起身,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遮住她白色罗裙的触目惊心。
见殷朗旭方寸大乱,俞烨磊提醒道:“爷,快把夫人抱进画室处理伤口。”
殷朗旭包裹起她,又见她紧紧阖着眼帘,小脸煞白如纸,泪如雨下却咬破唇瓣也不肯发出声音,他心里一痛,伸手去撬她的贝齿,不让她再伤害自己。“为夫错了,为夫错了好不好?娘子快松口,娘子会把自己咬伤的。”
在动手之前,他也就是想让她落个皮外伤,心想能把她多留几日。
他没想把她往死里打的,可他控制不住。
抽她打她,痛的不止她,他同样也痛,可是她为何要一次次触犯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