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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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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匈奴和亲的婚期,五月初十转瞬便到了。

大汉的嫡长公主和亲到了匈奴,其排场称之为十里红妆,冠盖京华亦不为过,帝后二人更是亲自送长公主离开了长安城。

远嫁的少女容颜姣好,眉宇间带着寻常女子少有的英气,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去,可能永世都回不去长安了。

曾经,她冲动下做了一件自己并不愿意认错的错事。

长安容不下她,那个女人也容不下她。

她不再是曾经的王姓孤女,也不能再继续为皇后娘娘效力了,更不能承欢膝下,为师傅颐养天年。

别了,长安,别了,在楚军的肆虐中将她救下的师傅和皇后娘娘…

审食其和吕雉的名字,将永远铭记于她的心中。

时光回溯到半月前,戚夫人的伤逐渐大好了,可却又一次忘记了前尘。

芙蕖犯下的大错,没有任何人对她给予怜悯。

暴室内,她终日做着苦力,受着审讯,没有人因为她是皇后之女的身份而对她青眼相加。

吕雉带着戚懿,去了芙蕖的所在地。

已经‘忘却前尘’的戚懿,自然是得不到刘邦给出的全面的回复,只告诉她说芙蕖因为嫉妒戚夫人与皇后交好,所以刺伤了戚夫人,而且为了不远嫁匈奴,她随意的破了身。

就这两点,已经足够让人讨厌了。

但戚懿虽然心里不喜欢芙蕖,面上却拉着吕雉笑的亲热,以前的皇后对她好,现在,也不会差的吧。

能让亲女儿嫉妒的感情,一定超乎寻常了吧。

“妹妹,她实在是对不起你,你有任何的惩罚都可以言明,不需要顾虑我。”这是芙蕖该得的惩罚,即使如意不在了。

戚懿自有自己的考量,刘邦这几日告诉她很多事。

长公主钟情一位王爷,可那位王爷被她下了药,十分的恼恨公主。

“姐姐,想来公主也是年纪轻,舍不得离开父母远嫁罢了。”戚懿走到暴室之内,这里的环境实在称不上好,破旧的房子,露着缝隙的屋顶,空气中飘散的很容易就闻到的霉味…

这环境,比她以前的家更加糟糕。

“见过皇后娘娘,戚夫人…”在管事婆子的带领下,她们见到了芙蕖。

此刻的她,面容憔悴,身形消瘦,衣衫凌乱,身体僵硬,表情木然。

“啊…”戚懿惊呼了一声,随即小声问道:“这就是长公主吗?”

“正是。”吕雉深深的看了一眼芙蕖,后者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她们的出现,依旧表情呆滞的做着活计。

戚懿小步走上前去,对着芙蕖道:“长公主…”

芙蕖猛地一抬头,正对上戚懿和吕雉那两张熟悉的脸,她下意识的转过身去,不想要看她们两个,更不想让她们看自己的笑话。

“长公主,别躲,你快回来吧!”戚懿的声音温柔极了,便是吕雉听了都觉得恍惚。

可瞬间,她清醒,这不是如意的。

如意是敏感忧郁的,而眼前的人是温柔如水的,从骨子里,两个人不一样。

“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的误解,没关系,你是皇上的女儿,我是皇上的夫人,我们是一家人,你也是我的女儿啊!”怎么会?怎么可能?在经历了那样的事之后,戚如意竟然说她是她的女儿。

好虚伪,好荒谬!

“你可以嫁给你想嫁的人,不用和亲匈奴的,我替你去向皇上说!你是皇后娘娘的女儿,做女儿的怎么能够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怄气呢?”戚懿对着芙蕖轻声开口,从她嘴里,没有惩罚,没有报应,没有芙蕖所想象的会经历的一切。

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

“妹妹,你无须对她如此…”

“姐姐,您就她一个女儿,处罚了她,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的。”戚懿设身处地的为吕雉着想,后者眼中涌现出一丝复杂,随即她道:“这事还是要问皇上的意思,我听皇上的。不管她嫁到那里,芙蕖…”

吕雉直面女儿:“你从暴室行三跪九叩的大礼,直到永宁殿!”

暴室位于未央宫中轴线的最北端,从暴室行大礼到永宁殿,虽不至于东西六宫尽知,可后宫流言一向如同洪水猛兽,此番所做,她必会颜面尽失,为所有人所耻笑。

可若不这样做,母后怕是再不会原谅她了。

“母后,女儿领罚。”戚懿含着笑意没有言语,心中则在回忆着刚刚她从永宁殿坐辇车而来,用了多少时辰。

她对芙蕖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这第一次见面,也只觉的她不像是个公主的样子。

从旁人口中,她知道这个公主很多的事。

呵,天长日久的,慢慢的,这个公主应该会学会怎么待人的,最起码,她是她父亲最爱的人,她就该对她恭敬。

眼前的局势,是戚懿做梦也想不到的。

二十几岁了,孩子都生了一箩筐,依旧是圣宠不衰。

皇后不与她争宠,相反,对她十分的照顾与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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