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死了,这都能受伤,”余良大步流星的跨过门槛,举起她的手指含在嘴里。
伤口被软软的舌头小心舔舐着,舌尖细微的凸起物划过敏感的伤口带来微弱的酥-麻感。余良额前滑落的黑发垂在手指上,因他的动作而滑动。
苗姝蓦然口干舌燥起来,她敛下眼睫,不动声色。“可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她眉眼弯弯,微笑着将刻刀递到余良眼前,“余良,你教我可好?”
“不好,”余良斩钉截铁的拒绝。
然后他坐在苗姝后面,一手揽过她的腰,右手捂住苗姝握着刻刀的手。瞟到苗姝忍俊不禁的脸,他冷哼一声,“继续刻啊,看我做什么。”
“对了,那天五六个男人为什么要抓我?”苗姝在余良耐心讲解刻刀技巧时问,“你得罪了他们,他们抓我做什么?”
“谁知道,”余良咽下唾沫润湿干涩的喉咙,偷瞄着苗姝装作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是得罪了他们,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也许他们以为……你是我老婆。”
“因为那张合照?”苗姝咬紧下唇,内心忐忑的说,“那我们结婚吧,我不能摊了这罪名,却一点好处也没有。”
“……”身后的余良僵住,他捂住通红冒烟的脸颊,懊恼的低声说,“谁让你说的,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你竟然抢我台词,我——”
苗姝轻笑,她不想再听见余良嘴里吐出任何言不由衷、口是心非的话。她倏然转身,倾身靠近,用嘴唇堵住余良的嘴唇。
余良目瞪口呆,浑身僵硬。苗姝斜睨着他茫然的神色,惩罚性的轻咬着余良柔软有弹性的唇瓣。
余良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苗姝。在她惊愕的眼神中,恼怒的吼道,“不光抢我台词,还抢我动作,”话音未落,他上前吻住苗姝,用行动来捍卫主动权。
吻完,余良就突然别扭起来,死活不愿意再教苗姝雕刻。她只好磕磕绊绊的自己摸索着刻出第一个包子……光看圆滚滚的中间部分确实是个包子,撇开巧克力上面坑坑洼洼的洞。
半夜时分,苗姝睡的正稥却被余良给叫醒,他弯腰俯视着苗姝,脸色阴沉,“苗姝,你不知道准守诺言是一个教师的基本守则。”
遵守诺言?
哦,对了,巧克力雕完后,就需要她写情书。
苗姝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靠在床头,“可现在才三点多,写情书不是很快吗,没必要那么早吧?”
“你这是敷衍搪塞,”余良撇着嘴恨恨的说道,“记住,我那可是用血写的,不过,看你这小身板就知道贫血的厉害,”他从兜里丢出一包用塑料袋包住的殷红液体,“喏,拿去用,我血多的很。”
“喂……情书用的血全都是你自己的?”苗姝揪住转身要走的余良,眼神愤怒的说,“你不会用鸡血吗,不会到医院里买血包吗。你这个白痴,你以为自己血多的能经得起你这样浪费!”
“不觉得很浪漫吗,”余良扭过头,挠着自己脸颊,低声呢喃,“我把自己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你面前,彼此之间没有隐瞒,没有秘密。
我将自己肋骨处的血抹到你额头上,就想告诉你,从此以后,你便是我骨中骨,肉中肉。我的血自然也是你的,用鸡血、血包什么的,喂,你见过写血书、表情意的还有弄虚作假的人?”
“割伤的那只手给我。”
余良疑惑的伸手,见苗姝跪坐在床边,低头小心翼翼的含住他的手指。她鬓角边的碎发滑落垂在他手指上,柔软微凉的触觉在心脏撩起一片片灼热的火焰。
“苗姝,”余良哑着嗓子说,“一定要按照我曾经写过的情书写,我要看到你信里饱含疯狂炽热的情感。”
“我喜欢你,”苗姝扬起下巴,吻上余良,在他嘴边轻啄着,语气轻柔真挚,“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余良眼圈发红,喉咙发紧。他紧紧抱住苗姝,沙哑的声音藏着不易察觉的梗咽,“……我讨厌你。”
明明就是几句轻飘飘的话语,还没有结婚这个词有分量。那么的轻易随便,好像两片嘴唇一碰就能随口说出。
明明那么的简单平淡。
明明还没有听到最想听的那三个字。
可以前的寂寞痛苦与绝望就在这几句话中瞬间烟消云散,心底满满的都是糖果般甜腻美好的味道。
“苗姝,我讨厌你。真的讨厌你,好讨厌你。”
讨厌她为什么说的那么慢,讨厌她为什么说的那么快。
他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可其实他一点都不确定。从不认为苗姝会喜欢他,不确定苗姝对他好是不是因为他的威胁。
“苗姝,我讨厌你。”
“嗯,我知道,但是我喜欢你。”